到了寿康宫,太后吩咐张嬷嬷伺候令蕊洗浴就寝,令蕊看李潇然的眼神还正常,猜想太后应该不会暗中责罚自己,于是行礼后便跟着张嬷嬷回房了。
宫女们又像洗萝卜一样,快速地给令蕊洗洗刷刷,套上薄薄的寝衣,送她回房就寝。
原本以为可以放轻松就寝了,谁知张嬷嬷手里拿着一根半人长的戒尺,眼神阴郁,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
令蕊心想:就算殿前失仪也不至于挨戒尺,难不成这老巫婆要玩阴的。
令蕊小时候经常出入楼兰王宫,王后舅母身边有群老嬷嬷,她们个个脸黑心狠,阴险狡诈,坏得很。为了帮自己的主子争宠,还把一个小宫女按在水缸里活活溺毙。
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令蕊用微笑掩饰不安,问道:“张嬷嬷要量体裁衣,也要等到明天,若无事的话便退下,本妃要休息。”
张嬷嬷微笑回敬说:“萧侧妃久不孕,身体有淤堵,太医想了个好法子,拍打臀部,疏通经络助您早日诞下子嗣。”
什么?用戒尺拍打臀部,分明是惩罚!
“王爷呢?我要去找王爷。”令蕊要去问李潇然,宫女早有准备,迅速关门。
张嬷嬷一副孙猴子逃不出五指山的表情说:“萧侧妃娘娘,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您还是顺从些,在太后面前,王爷也没辙。还有,今晚王爷在陆王妃房里过夜。”
几个宫女抬来卧榻,卧榻上铺着薄薄的被褥,看来是早有准备。可怜令蕊明明是新婚,却被当成锦月了,白白背锅,无缘无故被折磨。
见令蕊磨磨蹭蹭不动,张嬷嬷说:“石榴百合,你们还等什么,扶萧侧妃趴下,完成任务大家都可以歇息了。”
石榴和百合本就是太后的人,她们不得不架着令蕊,令蕊爬上卧榻,趴好。张嬷嬷颇有经验,她塞了一个枕头在令蕊的腹部,这样臀部就翘起来了。
芸娘在一旁低着头,不忍心下手。
张嬷嬷揭开令蕊的寝衣,独留一层薄如蝉翼的亵裤,她铺了一块宽大的白帕子在她臀上。
令蕊委屈极了,打板子还这么多讲究,这简直是赤裸裸地羞辱。
张嬷嬷似乎良心发现了,又解释说:“萧侧妃得罪了,二十戒尺。要是疼得受不了,您就说出来。宫里有好几个这样的先例,皇上的李淑妃曾经也是宫寒,经脉淤堵难受孕,后来鞭打臀部就怀上了子嗣。”
唉,这该如何解释呢……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哪里能怀上子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太后好算计,一面责打令蕊,一面把儿子送去陆宛如的房间。
张嬷嬷用戒尺一下一下拍打在令蕊的身上,跟针扎一样疼,还有人在旁边数数。
打了十下,屁股火辣辣的疼,还有十下,咬牙忍了。
“萧侧妃还忍得住吗?要不要歇会?”
令蕊有些生气,“废话少说,早点完成任务了都给我退下!”
张嬷嬷尽力得很,又继续拍打,确保各处受力均匀……
“二十下结束了,石榴百合扶萧侧妃下来休息,奴婢明天再来帮您调理身子,为期一个月。”
令蕊听到一个月三个字,气炸了,抓过那条耻辱的白帕子丢得远远的,说了个“滚”字。
张嬷嬷微微屈膝行礼,“奴婢明早卯时二刻过来,卯时三刻您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奴婢告退!”
好在只是皮肉伤,疼痛一下子就过去了,也没那么疼。
芸娘连忙凑过来,十分心疼的问:“娘娘疼得厉害吗?要不奴婢给您揉揉,或是给您上点药?”
“不用!”令蕊扑到床上,拉上床帘谁也不理。
次日醒来时,芸娘石榴百合已经候着了,那个老巫婆又来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想那坚不可摧的宫墙和那一丈多高的承天门,没有闯出去的可能性。
为了每年价值万金的岁贡,忍了!
令蕊表情凝重,趴在卧榻上,张嬷嬷理好她的衣裳,铺上白帕子,又扬起戒尺责打。令蕊坚强得很,一声不吭。
人能百忍则无忧,再忍一段时间,回了西北就好了。
石榴、百合麻利地收拾房间,芸娘为她梳妆打扮。
换衣裳时芸娘试探着问:“娘娘,要不要告诉王爷?”
“我自己说,免得太后为难你们。”令蕊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不想闹出风波。
“娘娘高挑,穿什么都好看,怎么打扮都漂亮。”芸娘用夸奖的话语安慰她。
“芸娘,你不用安慰我。该有的分寸我还是有的。”
换好衣裳,打开门,令蕊精神饱满,面如桃花,轻移莲步去向太后请安。
太后看到令蕊打扮齐整,颇有皇家贵妇的仪态,脸色略微好了些。太后明知故问:“侧妃,哀家叫人为你调理身子,你可有怨言?”
令蕊抬起头,睁着眼睛说瞎话,“谢太后娘娘垂爱,臣妾与太后一条心,心甘情愿,不敢有怨言。”
入乡随俗,入了皇宫就得学宫廷招牌式的笑容。当令蕊说完这番话,亮出宫廷招牌式的微笑,太后颇为满意,说:“不愧是出身尊贵的嫡女!行了,用过早膳后让芸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