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熙二十九年冬,江家大小姐江不允与南辰三殿下谢博琰成婚。江不允赐皇家封号,名霁华夫人。
大婚那天,下了嘉熙年间最大的一场雪。
雪下得毫无道理,却是纷纷扬扬的下得浩荡。
就像一切的一切,都早有预兆一样。
江不允活了两个人生,还是第一次嫁人,以至于当江不允穿上谢博琰命人精心制作的婚服,端端正正坐在那种挂满了红色绫罗绸缎的马车里的时候,江不允更多的不是憧憬或者激动,而是紧张。
就这么容易?就这么容易?江不允不住地在心中问自己,自己的人生大事,几句话之间就被定了下来,几天之内就要嫁了出去。
江不允头上戴着重重的凤冠,七彩琉璃和黄金闪烁着,连江不允自己都觉得晃眼,走了不多一会儿便到了三殿下院,江不允盖上红盖头,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因着看不到路,江不允又疑心比较重,不轻易相信别人,只下了马车之后握到西池的手,才放下心来,任凭西池领路。
走了不知道几步,江不允在脑子中想着三殿下院的构造,推测出自己应该是走到了正堂,刚刚好西池停下了脚步,将自己留在正堂之中。江不允一直抑制着的那种激动得心情,开始渐渐翻腾起来。
“三殿下到~”只听着喜娘一声叫唤,又感觉有人往自己手中塞了一段红绸,江不允便紧紧攥在手中不敢
撒开。红绸那端连着的人,便是谢博琰。二人就这样牵着红绸拜了天地,按照南辰的习俗,接下来该是掀起红盖头了。自早上起来,江不允便时时刻刻耳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嘈杂声,终于在这一刻耳边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翘首看着塘中的这对新人,等着掀红盖头。
江不允反而在人声寂静之后,开始紧张了,攥着红绸的手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像是察觉了江不允的紧张,谢博琰悄悄走近一步,伏在江不允耳旁悄声说:“别怕,本王在。”
说着,还偷偷捏捏江不允的手。
江不允顿时心安了不少,深呼吸几次,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等待着这个遮挡着自己视线的红盖头被掀起来。
谢博琰拿手轻轻将红盖头撩了起来,江不允抬眼,映入眼帘的,全是谢博琰,仿佛后面人头攒动的背景不存在似的。
谢博琰今天没有穿朝服,也没有穿平日里的长衫,而是和江不允一样,穿着紫红色的婚服,上面用金线绣着凤的花纹,和江不允身上的凰相呼应,看起来格外精致和华丽。
在江不允眼中,绽放着一闪一闪耀眼的光彩,谢博琰朝江不允伸出手来,笑着看着江不允,这种笑不同于过去年岁里的每一种,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宽慰和欢愉。“来。”谢博琰轻声说。
江不允将自己的手也伸向谢博琰,谢博琰便紧紧握住,将江
不允拉在自己身边。二人并肩站在一起,嘉熙坐在堂上,率先鼓掌,堂下的宾客这才跟着欢呼起来,呼喊着要敬酒。
后来的事情江不允记不清了,本该是最值得最应该记着的一天,本该每个时刻都珍藏在心间的,但不知为何,江不允还是忘了,只记得人很多,话很杂,酒肉铺满桌,每个人都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话语。大婚的第一夜,外面依旧在欢宵达旦。
江不允有点累了,找借口离开了宴席,回到婚房,本想着靠在床柱上等着谢博琰,没想到刚闭上眼就睡着了。
江不允是被身边的动静弄醒的。
江不允感觉到有人做到了自己的身边,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是谢博琰,才放下心来:“你回来啦,外面都处理好了吗?”
“他们还在喝酒。”谢博琰说,满身扑面而来的酒气。
江不允拿手揉揉眼,便起身便说:“我去给你倒点水。”
谁知江不允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感觉袖子被人狠狠一扯,脚下一下没有站稳,就跌回在床上,身子没有保持平衡,顺势就倒在了床上。
谢博琰轻轻一翻身,就将江不允压在了身下。
“谢博琰,你......你干嘛?”江不允立即就红了眼,拿手要推开谢博琰。
可谢博琰借着酒劲,哪里能推得动。谢博琰再不像以往小心翼翼地压制着,放肆地吻上了江不允,将江不允嘴中的气息全
部都掠夺,只剩几声含义不明的**。
谢博琰刚开始便占据了主动地位,肆意地拿舌头挑逗着身下的江不允,谢博琰松开一直撕咬着的江不允的嘴唇,江不允这才得以深吸一口气,谢博琰继续轻吻着江不允的脸颊,脖颈,顺着一路向下......
江不允沉沦在这样满满的爱意之中。
满室迤逦。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不允只轻轻一动弹,便觉得周身困乏酸累,又想起昨夜里,怕是都红到了脚趾头了吧。
江不允偷偷看了一眼,万幸万幸,谢博琰还没有醒来,江不允这下放心大胆地拿一只胳膊将自己的身体半支撑起来,看着睡梦中的谢博琰。
谢博琰盖着被子,但还是看见了自胸前便蜿蜒着的疤痕,江不允心疼地抚摸着,却被谢博琰突然抓住了手。
“你,你醒啦?”江不允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