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苍离开的一个月,白前无力地在鹿城游荡着,这里离魔界很近,总觉得处处都充满着鹄苍的味道。
当赭羽找到白前的时候,他已经买醉两天了,在当初住的客栈,鹄苍住过的房间内,趴在床边,手里还有一个酒壶,往嘴中灌着酒,顺着下巴,脖子,流进衣领。
赭羽一把夺过酒壶,扔向一边,破碎的瓷片上往下流着苦酒。
赭羽揪着白前的衣领。
“白前!你想这样放任自己到何时!”
白前眯着眼睛,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酒……酒呢,给我酒。”白前的手在空中挥动着。
一个拳头过去,白前趴倒在地,酒精的麻痹让白前都感受不到疼痛。
“白前,你醒醒!”
赭羽咬着牙握紧双拳,看着趴在地上,全身瘫软的白前,眉头紧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走了……”白前的肩膀不断抖动着。
“他离开我了!”
赭羽叹了口气,将白前从地上扶起,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周围更是红红的一片。
“我们走吧,白前。”
韶华宫内,白前已不知昏睡了有多久,现在还在睡着。
秦艽在门口守卫。
远处走来一女子,头饰的鎏金花座镶嵌着血红玛瑙珊瑚,脸如凝脂,娥娥红粉妆,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粉色拖地烟笼百合裙,娇艳欲滴。
“花神仙上。”秦艽微微拱手作揖行礼。
“白前殿下如何了?”声音娇俏,柔中带着几分媚。
“回禀仙上,大殿下还在昏睡。”
花神女夷伸手便要开门,却被秦艽挡住。
“怎么?”女夷杏眼圆睁,瞪着秦艽,推着门得手迟迟不肯放下。
“花神仙上赎罪,殿下还未醒来,天帝陛下说过,禁止任何人的探望。”
“你竟敢拦我,天帝陛下是我的叔父,你不知道吗?”
秦艽还是挡在门前,毕恭毕敬的行着礼,没有起身。
“让开!”
“秦艽,你怎可挡我花神姐姐。”
赭羽从远处走来,气愤的看着秦艽,眼神对上女夷的时候,立刻变得笑嘻嘻起来。
“我说是谁呢。”女夷转过身,声音又变回一开始的娇媚。
“原来是赭羽殿下。”
“有礼了。”女夷微微欠身。
赭羽也微微弯了下身。
“望花神姐姐见谅,兄长身体还未恢复,等他醒来了,我一定第一个就去请花神姐姐来韶华宫看望,可好?”
花神扭头,瞥了眼秦艽,轻哼一声,挥了挥衣袖,从赭羽身边走过。
“我今日来过,待白前殿下醒来时告知与他。”
“一定。”
看着花神远去的背影,赭羽长舒一口气,转过身一脚踢在秦艽的脚腕处。
“你怎敢拦她!”
“是陛下说的!不许任何人探视,属下就……”秦艽有些委屈。
“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一定会被她唤来的蜂子蛰的满园跑!这还算是最轻的。”
赭羽想起小时候被那蜂子蛰了一下,真是痛了好几天。
轻轻推开门,走进殿内,发现白前已经坐起身来。
“你醒了!”赭羽开心的说道。
“她走了?”白前低声问。
“快感谢我把她送走,不然她那娇滴滴的声音绕在你身边,估计你又能晕过去!”
白前没做声,只是觉得头疼得厉害,手指点在太阳穴上,使劲的揉搓着。
“把这个喝了吧。”赭羽递上一盏茶。
“这是我从酒仙那里要来的,解酒是极好的。”
白前拿起一饮而尽,头渐渐的不疼了,但眼神还是那么无力。
“秦艽!”白前朝着大门唤着。
秦艽推开门,走到阶前。
“殿下,有何吩咐。”
白前走下床榻,披上外衫。
“我要去不周山小住,神界无论大小公事一并赶紧送来我手中,不得有误。”
“是,属下遵命。”秦艽接令离开。
白前为何这样,赭羽心里一清二楚,白前性子太倔,若想阻止,必定会大吵一架,他刚苏醒,现下身子尚未恢复,去不周山上调养一番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白前会这样萧瑟到何时,着实让赭羽十分担心。
“赭羽……”
白前将手放在赭羽肩上嘱咐道:“父帝那边,你多上心,有任何事立即告知我。我想在不周山修身养神一段时间,拜托你了。”
“……好。”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何处。”
赭羽点点头。
魔界——
鹄苍日日在魔尊身边照拂,魔尊的身体恢复的很快。
自从鹄苍回到魔界,开心的只有魔尊,雷舞再也没出现过,不知去往了何处。
魔尊没有一次提起鹄苍在神界的事,他能看出鹄苍对白前的心意,若不是为了白前,鹄苍又怎会伤了自己。自从鹄苍回归魔界,整日里郁郁寡欢,他怕他一提起来的话,鹄苍会更伤神。
鹄苍不在魔尊身边的时候,便在大祭司身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