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也就如此。”
严柯发出一阵嘲讽的笑，这么大的数据差异，也亏得沈亦搞得出来。
装得像个懂行的，结果就是出来糊弄人。
“严导我就说这人有问题，不过是个保安，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笑死了，谁还不会写点代码呢。”
一开始便对着神翼冷嘲热讽的男人，现在说的更是欢了。
这数据和严柯的差了那么多，一看就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是啊，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掺上一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搞研究的，随便找个人就能上了的。”
“学术媛，等下说不定站在我们机器前面拍个照，回去发各个平台炫耀。”
此起彼伏的讥讽声传来，方特助皱起了眉头，这些人说话怎么一个个那么难听？
在他的印象里，搞学术的人不都应该专注好自己的数据，现在应该讨论数据吗？怎么开始一个个讨论起沈亦的学历了？
“她的数据，和初始预估的数据差不多诶……只是把初始数据精确到了千分位！”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一个看着很弱小的妹子怯生生地说着。
严柯停顿一下，转头看大屏幕上的数据，难怪觉得有些眼熟，当初蔺余白开项的时候，给的预期数据就是这个。
看来这是蔺余白和沈亦演的一出戏。
他就说嘛，如果沈亦真的会写代码，也不至于沦落到当保安。
“蔺总，你要下我面子，不给我实验费用，用不着找个人来演这一出吧。”
他嘴角嘲讽的笑意就没停下过，一个保安会什么数据分析，不过就是蔺余白推出来下他面子的。
“跑一段假数据谁不会。”
严柯差点哈哈大笑起来。也亏得蔺余白想出这个主意来。不过外行人就是外行人，想挤进内行，还是痴人说梦。
“对啊，跑一段假数据谁不会。严先生的假数据，确实让人望其项背。”
沈亦下次按下回车键，让数据继续往前跑动，随后收回手，无所事事地回到蔺余白的身边，嘴角的讽刺却没有放下来过。
“你！”
严柯正要发火，一眼便看到坐在那气定悠闲的蔺余白，突然笑了：“蔺总，方才在您办公室里说的话，不是在跟您开玩笑。我们团队，不打算待下去了。”
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从小研究员们的角落传来，深云研究所在国内开出的工资极高，而且每年都有奖金分发，待在深云这么久，他们就没想过自己会离开。
蔺余白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正在跑动的数据。
还在不断演算中的数据，不停滚动着，等了片刻没有听见蔺余白说话，严柯急了。
“你若是再不出面，我们真的要走了。”
“那就走吧。”
蔺余白的声音不容置喙，他此刻双手交叉一点都不像是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他高贵的王座，虽然处在下位看着严柯，却让他觉得有一股紧切的压迫感。
“我已经批下来那么多项目资金，既然你们连预估数据都没有跑全，说明你们不符合任何标准。公司法务部门会跟你们谈判。”
严柯咽了一下口水，难以置信地看着蔺余白：“林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宁愿找一个保安来糊弄我，也不愿意加大研究经费吗？”
站在边上的保安沈亦看一眼严柯，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自己做的数据有问题，都不愿意承认吗？”
“我们的数据确实有问题，在半年之前，项目没有任何进展，严主任亲自改了一个数据！”
方才第一个出声，说沈亦跑的数据与初始相似的女孩，现在再一次站出来。
她有些愤怒地看着严柯：“你这就是学术造假，你在欺骗投资人的资金！你还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让我在整个学术圈待不下去！”
沈亦看了一眼对方的工牌，苏柒柒，今年二十六岁，是深云研究所实习生。
苏柒柒气的胸脯都上下起伏着，显然想到当初被威胁的事情，就有点生理反胃。
“胡说八道，你就是个实习生，你懂什么？”严柯脸上露出一丝龟裂，压下心头那股子烦闷，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沈亦真的有本事。
“就算我的实验数据有问题，但这只是预估前景，我们还没有去机房里看过，软件跑出来有什么用，我们是做硬件的！”
沈亦垂着头没有看严柯，似乎完全没听懂严柯在说些什么。
“我可是圈内出了名的，你一个没有发布过任何论文，没有带过任何学生，也没有跟过任何有名的老师的保安，你真以为有蔺总护着你就能在这为所欲为吗？”
严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终于找回了一丝自信。
“是啊，我们严导可是国内最好的导师之一，不少国际知名团队都想邀请我们过去。你们在这里诋毁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你们这里呢！”
“也不知道从哪个乡下来的，你就是一个写编程代码的，凭什么对我们的研究数据指指点点的！”
他的身份就是他的依靠，国内团队中，他的名声最广，想请他上门研究的项目，就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