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小团子，你几岁了？”
“4岁。”
“你为什么盯着姐姐看呢？”
小家伙垂下眼眸，默了几秒，又扬起下巴，“我……我只是好奇姐姐为什么戴着面纱？”
“不能这么无理。”老妇摸了摸孩子的头出声训斥道。
“姑娘别见怪，我这曾孙儿话多，也不知道随谁了。”
“没事，大娘，孩子话多才可爱呢。”初雪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团子。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因为姐姐长的丑，怕吓到别人才戴面纱。”
“哦，我明白了。”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我觉得姐姐眼睛很漂亮。”
初雪摸了小团子粉白的小肉脸，太可爱了。
“姑娘，给你，慢用。”
初雪接过油纸包，忍不住尝了一口，果然不错。
“谢谢大娘，真好吃！”初雪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臭豆腐。
大娘拿出帕子给小家伙擦拭脸上的灰尘，笑道，“姑娘喜欢吃就好，现在很少有人喜欢吃它了，闻着味全都跑远了。”
“那是他们不会欣赏，这么好吃的臭豆腐，我巴不得多来几趟呢。”
看着眼前的祖孙，初雪鼻子一酸，有点想刘大娘和紫风了。
初雪背对着他俩，吃的津津有味。
“姑娘，没事，你转过来吃，每天这大街上形形色色那么多人，老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好吧。”
初雪转过身来，露出满脸沟壑的粉红色伤痕，这是新长出的新肉，像一条条长虫吸在她的脸上。
大娘愣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心疼之色。然后笑了笑，“没事，慢慢就会好的。”
初雪莞尔一笑，大娘倒是挺安慰人的，她倒是也不担心，这疤痕能治，只是迟早的问题。
小家伙蹲在初雪面前，大眼睛扑闪扑闪，伸手想去触她的脸。
初雪低下头来，小粉团子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问，“姐姐疼不疼。”
那一刻，初雪的心被触动一下，连一个陌生的孩子都会问她疼不疼，可上官竹溪的亲哥哥却只知道打她骂她。
“姐姐不疼，一点也不疼。”
“不疼就好……我给姐姐呼呼。”
说着，嘟着小嘴真的很认真的吹起来。
初雪被可爱的小团子彻底萌到，笑得合不拢嘴。
再望了眼天色。
“姐姐要回去了，你和奶奶也早点回去吧。”
初雪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了大娘手里，“不用找了。”
“姑娘，使不得，这太多了。”大娘将手里的银子又推回到初雪面前。
“大娘拿着吧，我身上也没有碎银子，多余的给孩子买点零嘴，我挺喜欢这小家伙的。”
“这……”大娘有些为难了。
“不可，爹爹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不能多拿姐姐的银子，姐姐还是收回去吧。”小团子摇了摇头，认真的说。
“是啊，姑娘，你收回吧！过两日你准备了铜钱再来，大娘信你！”
说话间，大娘已经硬生生把银子塞到了初雪手里。
“那好吧，过两日我定来。”
初雪给祖孙俩打了招呼，又带了三块臭豆腐回了国公府。
路上，她的心暖暖的，在陌生的世界被别人认可品行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她定不能辜负别人对她的信任。
她倒是对小团子的爹感兴趣了，他能给孩子灌输“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想必也是个有知识的人。
国公府门外，秀儿焦急的等待着。
天色渐沉，可她家小姐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