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看着他们的目光嫌弃极了,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堕落了。连什么是百草枯都不知道。”
安陵在山里生活的时间比较长,想了想说道:“难道是除草剂?”
“没错,就是除草剂。”许老爷子给了安陵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百草枯是一种农用毒药,表面上看毒性不是很大,但一旦服用了它,不过几天,浑身上下的器官就会有不同程度的衰竭,最后被活生生痛死。”
“那王叔他?”白榭震惊了。
许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他虽然被及时洗了胃,但百草枯的毒性已经扩散到其他地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最多只有半个月可以活了。”
“怎么会这样?”安陵摇着头,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就没有救治的办法了吗?”
许老爷子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我碰到的第一起患者服用百草枯的案例了。十年前,我还没退休的时候,也曾接触过一位服用了百草枯的患者。那个患者的状态和你王叔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那后来呢?”安陵追问道。
“后来她死了,死于肾
脏衰竭。”许老爷子沉声说道,“在死之前,还在医院里活活痛了小半个月,生不如死。”
车里一片寂静,谁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仿佛安静才是此刻对那位死者该有的尊重。
许老爷子捏了捏鼻梁,深吸口气和大家说道:“所以你们大家有事没事的,别乱吃东西,也别以为某些东西毒性不大,赌气就喝。”
“您放心吧,我们不会那么蠢的。”安陵转头说道,“这个世界那么美好,我们还没活够,怎么会干出这种缺心眼的事来。”
白榭点头附和,问道:“那个发明百草枯的人,没发明解药吗?”
许老爷子摇了摇头,“谁会想到有人这么蠢,会喝它呢。”
宋毅在驾驶座上听了好一会儿,此时忍不住转头看着后视镜问道:“那为什么他明明是喝了百草枯,那些医生却要将它定性为药物过敏呢?”
“这就要问他们是何居心了。”许老爷子沉着脸往椅背上一靠,掏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道,“A城中心医院,你有多长时间没去考察过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许老爷子说道:“有些人胆子肥了,想在我们
家头上动土,你明天带人来一趟,敲打敲打他们吧。”
“嗯,就这样。”
挂了电话,许老爷子将手机收了起来,面容冷峻的看着前方,仿佛即将面对什么阴谋一样。
安陵探究的问道:“那有关王叔的事?”
“只能尽力而为,尽量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不那么痛苦了。”许老爷子说一声,就叹一口气,明显也为王叔的事心痛不已。
安陵心里却慢慢浮起了一个疑问:好端端的,王叔为什么要喝百草枯?还有,百草枯是哪里来的?
她缓缓看向白榭,问道:“之前金花有和你说过什么有关王叔的事吗?”
白榭摇了摇头,没明白安陵的意思,“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你们也都知道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百草枯是哪里来的,他又为什么会吞食而已。”
安陵双手环胸,沉思道,“今天晚上,我们在王叔家吃饭的时候,他对生活的态度虽然不大积极,但也没消极到想自杀的地步。而且他之前还催过金花和你结婚,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你觉得他有可能在这时候想不开自杀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对劲。
”白榭一拍大腿,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
安陵问道:“你要打给谁?”
“报警啊。”白榭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谋杀,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安陵迟疑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而且王叔现在还在昏迷不醒,我们现在报警也于事无补吧?”
“那总比我们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死去,而凶手逍遥法外的好。”白榭深吸口气,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将王叔的情况说了出去,还报上了他的病房号。
听着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和他确认地址和联系方式,白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是白榭,受害人是我未来的岳父,他女儿是我的未婚妻。”
这是白榭头一回当着外人的面承认他和王金花的关系。安陵看的愣了愣,等他挂断电话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白榭点了点头,找出王金花的号码拨了出去,说道,“有时候,与众不同的身份也是一种筹码,能让他们更加尽心尽力的为我们查找真相。
”
手机响了两声,接通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王金花不大确定的说话声,“白榭?”
“是我。”
“有事吗?”王金花不知道自己可以和他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
“嗯。”白榭应了一声,昂头说道,“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刚才我帮王叔报了警,估计等会会有警察去医院找你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