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瑜就瞅着等他转回头、瞪大眼睛这一刻!骤然蹿起身子,两手泥砂撒向龟弟面门。
龟弟没有提防,虽然他武功高强,能听风辨器,如果是寻常暗器一颗二颗的,自然伤他不到,可这两把泥砂却是千颗万颗,又几乎是贴身撒到,一下子被撒得满脸都是泥沙,急忙闭目侧头,还是有好几颗进入了眼晴,痛得眼泪直流。
等他清理完眼睛,黄世瑜已跑出二十几步远了,边跑边呼喊“救命”。
龟弟阴险一笑,提气纵身,眨眼就赶到黄世瑜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双脚分立,双手负在背后,“嘿嘿”的冷笑着。
黄世瑜急忙踩住脚步,差点就撞到龟弟身上,两人几乎要碰上鼻尖了。
黄世瑜吓得大叫一声“妈呀”!脚下却一点不慢,使起小孩子打架时最阴损的一招“马踢阴”,一脚朝龟弟分开的双腿中间踢去。
龟弟竟然没有躲闪,黄世瑜心中暗自庆幸:这下好了!
但接下来龟弟并没有出现黄世瑜想望中的情形:捂着阴部蹲了下去。而是直直地站着,纹丝不动,“嘿嘿”的冷笑着。
倒是黄世瑜自己,脚背钻心的疼,刚才好象一脚踢在钢板上一样,痛得他呲牙咧嘴,一把蹲在地上。
“你小子够阴损的哈,若不是老子‘铁桥功’练到家,这下又要着了你的道儿了!”
龟弟冷笑着,蹲下了身子,面对着黄世瑜,伸出一只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小臂,往右一扭。“咔嚓”一声,黄世瑜左手关节脱了臼,痛得惨叫一声,额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冒了出来。
龟弟又抓起了他的右手臂,向左一扭,又是“咔嚓”一声,右手关节也脱了臼,黄世瑜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滋味怎么样?臭小子!接下来轮到双脚了。”
龟弟“嘿嘿”的冷笑着,抓起黄世瑜的左脚,准备如法炮制,向右扭脚出臼。
黄世瑜痛得说不出话来,再也无力挣扎,任由他握着左脚。
忽然一道人影来到他们的身旁,大喝一声“住手”!
龟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乜斜着眼望去,只见一个道士张眉怒目站在旁边,道士的脸比常人黑了许多,背后背着一把长剑。
龟弟冷声说道:“杂毛莫要多管闲事,速速离去,不然把你的手脚也一起扭断!”
黑脸道士怒声喝道:“仗武凌人,欺负弱小,还如此折磨人家,你不配为武道中人,今日定要废了你的武功!”
黑脸道士说罢,一只手向龟弟抓来。
龟弟本想运功随手挡开,顺势振断这杂毛的手臂。可是看到这抓向自己的手竟然掌风激荡,暗劲四射。当下不敢大意,慌忙放开黄世瑜的左脚,跳起身子闪到一旁。站定之后,他凝神运功,一掌向黑脸道士拍去,劲风呼呼,力道不弱。
黑脸道士冷笑说:“看你武功不弱,怎么武德这么差?”说着,左掌跟着向前拍出,迎向龟弟的右掌。
“轰”的一声闷响,像是巨船相碰,又像大柱倒地的声音。黑脸道士向后退了一步,卸去力道,便稳稳的站住。龟弟却“噔噔噔”的向后急退,退了十几步才勉力稳住身形,眼眶、鼻孔、口里都有鲜血流了出来。
龟弟捂着胸口喘了几囗气,接着一转身,瞬间远去,很快就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黑脸道士也不追赶,蹲到黄世瑜身前,抬起他的手,帮他把脱落的关节复位。
黄世瑜又一次痛得死去活来,冷汗直冒。不过关节复位了之后,痛楚便减轻了许多,只剩下些许隐隐作痛的感觉。
“多谢王道长相救,某感激不尽!若不是王道长及时赶到,我今日必死于非命。”黄世瑜爬起来跪在地上向黑脸道士叩了一个头。
“郎君快快请起!”黑脸道士扶起了他说,“刚才那人为何这般残忍对你,你们之间存在深仇大恨?”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他是南乾山贼首龟弟……。”于是便将有关黄二等人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述说与黑脸道士听。
“原来如此,若早知道他是贼首‘龟弟’,我一定不会放他逃走。不过恶人自有天谴,他自有受报的时候。”王野说,“刚才你唤我‘王道长’,莫非咱俩见过面?贫道总觉得郎君有点面熟。”
黄世瑜点头说:“咱俩是见过,还记得半年前黑蛟讨封的事情吗?当时王道长带领数位同伴在此抗击水患,那时我就站在那位贵人身后。”
“哦,想起来了,难怪会觉得你有点面熟,当时贵人周围几十位黑衣人都提刀携弓,就只有两个人穿着便装,一位是灰袍老者,一位便是郎君。当时因为两位的穿着与众不同,贫道还特意留意了你俩一下,没想到今日竟想不起来!哈哈哈。”黑脸道士说完哈哈大笑。
“在下姓黄,小州本土人氏。事发当日的前一个晚上我遇难被贵人所救,当晚便待在他身旁,后来碰到黑蛟事件时,便跟在他后边出来看热闹。”黄世瑜说。
王野点点头,接着欲言又止,黄世瑜看在眼里,问说:“王道长是想打听贵人的来历?”
王野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讪讪的说:“确,确有此意,又恐无端探听贵人隐私,于理不合。郎君方便就讲,不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