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S市老家的那所爬满秋苔的房子,肖小小总是会回忆起那段堕落到极致的少年时光。
“好啦,不想了。走,去吃你老是念叨的水粉。”李恒拉起坐在阳台躺椅上正在翻看日记本的肖小小,肖小小的思绪从那个炎热的夏天,转回到现在安详的早晨。
起了一阵凉风,五月开头的天早上还是透着微微凉意,李恒拿着一件薄外套给肖小小披上,阳光透过门前老树的缝隙,滴落在他脸上,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柔和。
“好。”肖小小起身回应,收好日记本,牵着李恒递过来的手,跟着他离开了阳台。
风还在继续拂来,把没有合好日记本,吹得哗哗作响。
结束了,终于。
肖小小走出考场,哼着小曲,去校门口找老师同学集合。
树上的蝉仿佛发了疯似的,想在这个夏日发出自己的完美绝唱。
又是一年毕业季,有人忧愁有人喜。肖小小无疑是那欢喜的一个。
“小小,你还是要去球中念高中啊?听说那地方管得特别严,而且校园还破……”王雪看到小小过来了,跑过去拉着她就开始絮絮叨叨。
“嗯,想好了,王姐。”王雪是肖小小初中睡在下铺的室友,在学校里关系还不错。
“唉……我还是想去二中,学校又大,还在城区里面,回家也方便。”
“是因为何林要去二中吧?”肖小小偷笑,她这个王姐,她还是知道她的小心思的。
“哎呀,哪有。小小你变坏了,乱说。”王雪脸一红,气急败坏的,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好好好,没有没有,才不是为了何林。”说实话,她至今想不通,自己的王姐怎么会喜欢上那个自恋狂,除了成绩不错,其他优点肖小小是一个也想不出。
坐上回学校的大巴,肖小小开始筹划初中毕业会。她是班长,却不被同学理解,平时跟班上大部分女生关系都不好。这个毕业会,着实有点愁坏了肖小小。
“好聚好散。”肖小小在心底默念这句话,想着毕业后,飞向自己向往的高中,再努力考上心仪的B大,过去的,都是会烟消云散的。
回到班里,一个女生开始张罗着要给他们的班主任彭老庆生,说是毕业会就以庆生为中心。
“班长,毕业会就麻烦你去拿一下蛋糕哦。”徐洁就是那个女生,爱打扮,也爱和肖小小对着干。
“好。”肖小小干瘪瘪的笑了笑,心想这样也好。
当天晚上肖小小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入眠,在床上躺了很久,耳边还是徐洁一群人嬉闹的声音,因为考试结束,今晚又是她们在学校住的最后一晚,所以,就更没有老师来查寝管纪律了。
迷迷糊糊中,肖小小脑海里,没有了往日回忆的课本知识点,取而代之的是B大的象征——凤蝶湖蹁跹起舞的五彩斑斓的彩蝶。绿茵茵的草地边,湖边金光闪闪,荡漾着层层涟漪,清风徐徐吹来,彩蝶在花丛中扇动着柔亮的翅膀,随着风的节拍,像夜空中的星,一眨一眨。
第二天的毕业会选在了下午举行。彭老看见那个为他准备的蛋糕,着实还是感动了一把。
“我希望,我们以后遇见了,不要装作不认识,打个招呼,这样,挺好的。”肖小小站在围坐在一起的桌子旁,现在该她对老师还有同学们说毕业留言了。虽然这话有点言不由衷,但已然是她想到的最好致辞。
“班长,你以后发达了才不要忘记我们噢!”平日里的捣蛋鬼曾杰还是那样大大咧咧,喧宾夺主般地站起来,接过肖小小的话,继续嚷嚷。“我就希望,我们全班同学们以后都能有出息,个个开豪车,住豪宅,哈哈哈!”
“对,一起发达!”男生们接过话,举杯痛饮了杯中的可乐。
吃过蛋糕零食,徐洁带头,和着其他几个女生,跑过去向彭老还有其他老师要签名和毕业祝福。
“小小,我觉得林适喜欢你哦。”王雪嘴里嚼着薯片,含糊不清的对肖小小陈述自己三年来的观察以及作为女生的第六感。
“哦。”肖小小淡然的应了一声。对于林适,肖小小只把他当成了竞争对手,初中三年,只有初二下学期的那次期末考试,肖小小赢了他,考了学校第一。其余,自己都是千年老二。
“咋这么冷淡哦,我觉得你真的像是寒山寺的尼姑,清心寡欲的。”王雪悻悻地撇撇嘴,扭过头却突然眼前一亮。林适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抹了一层奶油,来到了肖小小身后。
“嘘。”林适对王雪比了个手势,伸出手“啪”的一下往肖小小脸上抹去。
“哈哈哈!肖小小你这个大花猫!”得逞过后的林适眼里眉脚都是笑,好像从他们见面的第一面开始,林适便爱上了欺负这个脸蛋肉嘟嘟的肖小小。
他喜欢在她想不出题的时候摸一摸她的脑袋,然后当她气急败坏后给她耐心讲题;也喜欢在她喝水时鼓起腮帮子时戳一戳她圆滚滚的脸蛋;喜欢看她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能够戳到……
“林适,你无不无聊!”肖小小火了,也用手抹了一把桌上剩下的蛋糕奶油,起身便追着林适要往他脸上抹。
“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