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议论起司空御的生死时,大牢那边来人禀报,司空御冻死在大牢里,就是昨晚上的事儿。
今日牢头给司空御送饭,他像往常一样蜷缩在被子里,牢头并未在意,放下碗筷便走了。
到了下午再去送饭,人依然蜷缩在被子下不动,牢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打开牢门进去查看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
想他锦衣玉食、风光无限的益都小郡王,竟落得个冻死在大牢里的凄惨下场。
“阿云,人是死了,但万金也想要。”
谁会嫌金子烫手,想当初为了抢回师弟的尸身,他们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先是余校尉中计负伤,后有璟儿、骁儿偷跑去银城险些丧命。
“小人倒有一计。”霍陵思量了片刻说道,“恒王能用假尸算计余校尉,为何我们不可,找个与司空御身型相仿的男子易容后,送去换万金。”
可找谁合适呢,而且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幸韵星不由的想到了一人——王志。
“王志怎么样?”幸韵星问向霍陵,王志与司空御熟络,能模仿他的神态而不易被发现。
“王志倒是可以,一旦拿到万金,不恋战,全速撤退。”担心恒王使诈,他得像个万全之策才行,“交易地点在渭水船上,让营中将士扮成渔民,到了那日,让渔民将渔船全都停在渭水上。”
“要我说嘛,哪有那么麻烦。”幸韵星不过是随便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而已,要是说得不好,他们只当自己是在说笑话了,“多准备几桶油,看到敌船就泼油点火,我们就是奔万金去的,跟恒王那只老狐狸还讲什么道义。”
“我觉得丫头的主意好。”薛神医朝丫头递去赞许的目光,他们就是太拘泥于道义伦常、胜之不武这些东西。
幸韵星的一席话令皇甫啸云惊愕,也对眼前这个漫不经心的人儿刮目相看,阿韵的办法无异于强盗,根本就毫无武德可言。
“就按王妃说的去办。”
此种办法简单粗暴,能事半功倍,为何不用呢?
“去跟渔民们说,烧一艘敌船奖励粮食十袋,烧两艘奖励二十袋……”
在朔城,粮食比银子好用。
“是,王妃。”
霍陵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办法倒好,只是火烧敌船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只怕王爷的声誉会受损。
很快,到了交易那日,三艘敌船出现在渭水河面,花无怜藏身于船舱里,其中有一艘船里装了三箱毒蜂,再配上她特制的花粉撒在金子上,就算有十个薛神医也救不了他们。
然而,就在她沉溺于自我幻想的胜利中沾沾自喜的时候,船外传来一阵骚乱声。
“着火了……”
“快提水……”
“船帆烧着了……”
花无怜自船舱里走出来,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只见十来只渔船围住他们乘坐的大船,渔船虽不大,若是撞上他们的大船,定会船破人沉。
但渔船上的渔民甚是凶狠,三三两两的站在船头,看他们的目光就如同那饿狼扑食。
他们手中举着火把,每一扔到船上便会高呼一声。
“北凉王的人呢?”花无怜抓住其中一个正在扑火的侍卫问道,“小郡王在何处?”
“我们中计了,北凉王根本就没有派人来。”那人心如死灰的说道,“我们的船行驶至此处便被渔船包围,听他们说,烧毁一艘渔船便能得十袋粮食。”
“可恶,北凉王竟言而无信。”花无怜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下灭火撤退要紧,好在三艘船保住了一艘,她不得不痛心疾首的舍弃那三箱毒蜂,换了艘船离开。
“不去追吗?”渔船上的渔民问向同班。
“穷寇莫追,每人二十袋粮食足够了。”
敌船逃窜的消息传至王府,皇甫啸云亲自去渭水查看战况,同行而去的还有霍陵、薛神医等人,唯独将幸韵星一人留在王府。
“哼~”她气鼓鼓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搬起花瓶正要砸向地面时,又突然记起手中的青花瓷瓶值钱,便放回原处。
“这也不能砸,那也不能摔……”
气得幸韵星在房间里“嗷嗷”大叫,这可笑坏了院子里看守的侍卫。
“烦死了……”
渭水河畔,渔民已将两艘残破不堪的敌船拉到岸边,由于船下就是水,因此船底部分并未烧着,船帆与桅杆倒是烧得不剩。
当薛神医发现毒蜂时,整个人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凝重的神情中带着后怕。
“泼油拿火来,将这三箱毒蜂全烧了。”在蜂箱上浇了一层厚厚的油后,薛神医接过渔民递来的火把亲自点火,“大家都靠后,此蜂一旦蜇人,直接见阎王。”
红色的火苗一窜而起,只听见“嗡嗡嗡”的沉闷声音,以及烧焦了的毒蜂发出的恶臭味儿。
同时,薛神医又在心里感慨道:“丫头啊,你这锦鲤没有白当,料事如神啊。”
就在皇甫啸云与众人不明所以之时,薛神医将其中的厉害娓娓道来。
“这金子上定是撒了药粉,好将毒蜂引来,整个北凉王府将无一幸存。”薛神医眉头紧皱,神色凝重道,“花无怜小小年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