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走后,皇帝便屏退了众人。
许是真的年纪大了吧,经不起和日夜辛劳了。毕竟这朝政说多也确实不多,但是都是些劳心费神的东西啊。
“陛下需要休息一下吗?”
李德胜终究是在皇帝身边侍奉了几十年的人了,就算他不能全然猜对皇帝的心意,也基本上可以做到八九不离十了。
“嗯,好。”
皇帝也是真的乏了,他撑着站起来,看了眼李德胜。
李德胜自然也是个聪明的,连忙躬身扶了上去,任由皇帝撑着他向寝室走去。
他们的天子,真的已经年迈了啊。
“李德胜。”
皇帝终于坐到了榻上,他转过神,叫了这样一声。
“奴才在。”
皇帝唤他自然是要会的,不管什么事。
“朕的丹药呢?”
皇帝单单问出了这一句,也许这样看来,皇帝是真的沉迷丹药这个东西吧。可悲啊,可悲。他们都一带帝王竟是毁于此的。
“奴才这就给您取去。”
李德胜自小就不知,或者是不该知道这些东西本身的对与错。他只需要知道陛下是天,是他的天,陛下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陛下让他做什么也都是对的。
躬身出
去将丹药取来,奉给陛下。
皇帝将丹药盒打开,里面陈列着十颗几近相同的黑色药丸。
将一颗拿起,又放了回去,不明意味。
“去吧李太医唤来。”
良久过后,皇帝说出了这句话,也许这一次,心中的天平便开始倾斜了吧。
“陛下身体不舒服吗?”
李德胜始终关心的都是皇帝,都是他面前的这个人。
但关心的并不是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而是他的衣食住行。李德胜恨不得每一步都要经过自己的手,但是他早就知道了,或许是在实践中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本来就都是不可能的。
“朕无事,只是有些东西需要他来看看,将他唤来吧。”皇帝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便闭上眼睛。
李德胜是一个遵从旨意的人,他刚想要躬身退出去,再找个人去唤李太医过来。皇帝却在此刻补了一句,“你亲自去,要悄悄的,不要惊动任何人。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朕身体抱恙,需要李太医来诊断便可。”
李德胜从来不是多话的人,他会做的只是把皇帝交代的事情都做好,或者是把应该做的事情都做好。
从正门出去倒是无人敢
说什么,毕竟轮起来,李德胜可是他们的领头,自然不是应该他们管的。
李德胜从正殿出来便直接去了太医院,也许这就叫做赶巧吧,今天当职的几位太医当中正好有李太医。
但这太医院人多眼杂的,李德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是皇帝身体抱恙,需要李太医去看看。
若说这李悬壶李太医,倒也是个年轻的,但自幼学医,让他的医术不比那些老太医差,还得了陛下的赏识,这可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不过这世代医家也不知为何这李太医放着宫外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偏要进宫做个太医。
也许是为了权利?但这点,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悬壶听此,便匆匆提了药箱,便跟着李德胜走了。
毕竟这事关皇帝的性命,更关系到他所处的这个国家能不能不受动荡之乱,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可不是他一届小小太医可以承担的起的。
这二人一起回到正殿的时候,倒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多问一句。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里面哪位爷可以要了他们的命,外面的这位李公公自然也可以。
就这样,一路没有一点阻碍,二人便顺利
进入到了皇帝的寝殿。
“陛下,这人老奴帮您请到了,老奴就在殿外侯着,陛下有什么事尽可叫老奴来办。”
李德胜很识趣,知道皇帝有些私事要与李太医交谈,自己杵在那里平白填了好多不方便,索性便告退了出来,在殿外侯着。
“臣李悬壶见过陛下,请陛下恕臣来迟之罪。”
哪怕有再大的事情,这礼数也是不能少的,要不然少不了被别人说闲话。
“起吧,这种事岂能怪的到你。”
此时的皇帝,虽不算是多么的有灵动之气,但是说这是面色红润也算得上了。这样的面色,哪里像一个身体抱恙之人呢?
李悬壶虽然也有此疑问,但是也不得说出,毕竟他是皇帝,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知陛下何处不舒服?请许臣为陛下把脉。”
李悬壶说着就想要上前,为陛下把脉问诊。
“不必了,叫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此物。”
皇帝把那盛有丹药的盒子拿过来,放在床边。
李悬壶听闻皇帝说一句不必了,便想要跪在原地,等着进一步的吩咐。
如此见了那盒子,知道这大概也是重要的东西了。
将盒子捧起,抬头看了看皇帝的意思
,见皇帝像他微微的点头,便也放心了。
将盒子打开,十颗丹药陈列在那,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