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南芷君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当今大元的九皇子,慕容绝。
世人都以为慕容绝是个胸无大志的皇家子弟,不学无术也不想争夺皇位,整日无所事事,天天混混僵僵的过日子,但是以南芷君对这个人的了解,此人其实并非他所被世人知晓的那般无能的模样。倘若她的记忆不曾出错,那么在后来慕容彦夺娣之时,其实是很忌惮慕容绝的。
太子无能,如果说当今这些个皇子当中谁有最能力能与慕容彦争夺皇位,那必是九皇子慕容绝了。慕容绝暗地里收兵买马,其实早已掌握了不少人脉资源,只是并非为夺娣,而是为了皇子间争夺皇位,新帝登基之时可以自保。
刚刚与苟修皓对视,南芷君不知怎的觉得面前这个人,其实并不是慕容彦的心腹苟修皓。
先是帮着南芷君保下杏雨,后又借喝茶的幌子当众抬举南芷君的地位,这样同沈氏对着干,对于慕容彦来说可是没有半点好处。
这个苟修皓到底是谁?
南芷君纤细修长的双手轻轻把握着手中白如翡玉茶杯,慢慢的张开两片红唇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这茶香果真是有安神定
心的功效,南芷君的心一下子沉静了不少。
“姐姐可是休息好了?刚刚真的吓坏了妹妹了呢。”南雨柔走来,半蹲在南芷君的面前,两只手轻轻握着她的左手,满脸的关心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她这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可是南芷君早已看透了面前这个擅长演戏的小丫头,重活一世,不会再让你们骗的团团转了。
南芷君向着杏雨一伸手,杏雨便一手扶起她一手接过了南芷君手中的茶杯。
南芷君不动声色的推开了南雨柔的手,“妹妹放心,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方才猛的起身头有些昏罢了。”
南雨柔也立即站起,左手轻轻的扶了扶脑袋上那根镶满玉石的簪子,“姐姐没事就好,姐姐恢复得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怕合弹输于我然后故意装病昏倒的呢!”
南雨柔句句带刺儿,不过南芷君早就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不急不恼,装作是没听见的样子。倒是杏雨有些气不过,狠狠的瞪了南雨柔一眼。
见南芷君不接话茬,南雨柔自觉无趣儿,便走开了。
曲儿也是没心思接着谈了,沈氏便叫下人们将琴都搬回去,一行人就准
备着去用晚膳了。约摸着下午刚过一半,午饭不过也才吃过了个把时辰。
其实南家一般晚膳用的也没有这么早,平时这会子才是吃个下午茶小糕点的当头,不过方才沈氏忙着解围,随口一说。既闲着也无事,就把这晚膳当糕点用了吧。
还未进门,便闻见一阵香味。南家的厨子是当今的圣上从御膳房里挑出来,御赐给南府的,奖励南大将军为他大元立下的汗马功劳。南家招待贵客都会安排上这厨子最拿手的一桌以示尊敬。
按理说这等大礼是轮不到苟修皓头上的,他也不过就是个富家的公子哥,不过沈氏念及他是慕容彦的心腹,也就吩咐下人按照座上客的要求为他准备了一桌好菜。
进门就看见桌上摆着一个用豆腐雕刻的冰清玉洁的虎身,栩栩如生。老虎眼睛滚圆,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方向,尾巴向上卷起,一副捕食模样。
沈氏看苟修皓看直了眼睛,心中得意,便道,“这老虎是小府特意为尊客准备的菜品,出自当今圣上御赐的厨子之手,苟公子快坐下尝尝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夫人真是客气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苟修皓便落座,拿起筷子夹起来一块鱼肉便往口中送。
要说这十七,易容成苟修皓可是足足费了大半天的功夫,中午就没吃什么饭,这会子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咕噜叫了,哪里还顾得什么吃相好不好看?
本来就对苟修皓印象不大好的南雨柔现在更是看不上这个慕容彦身边的这个走狗了,不仅举手投足之间冒这一股无理之气,没想到吃相也是这般丑陋。
不过南芷君却没注意着这些。南芷君想到慕容绝之后便愈发觉得这个苟修皓不是平时慕容彦身边的哪个公子哥儿,如果苟修皓是慕容彦身边的人,是万万不会做出今日这番举动来的。
种种事情表明,这个苟修皓其实是慕容绝身边的人。
可是他一个不争皇位不争权的九皇子,手上有人脉有地位,平时与自己又无半点瓜葛,为何今日要找人来帮助自己呢?帮自己这个默默无闻无权无势的大小姐?
女眷不能与外人一同进食,所以苟修皓在外屋吃饭,沈氏南雨柔跟南芷君三人做在内屋当中,本就不是吃晚膳的时间,三人便在内屋喝茶吃些水果糕点之类。
南芷君不能吃豌豆,
一吃豌豆就过敏,浑身都发起小疙瘩来。沈氏却偏偏端起一盘豌豆黄放在南芷君的面前。装模作样道:“大姑娘,这豌豆黄是嫂嫂今天特意托人采摘的新鲜豌豆,又叫人拿起城中最有名的糕点师傅哪里做得的,你快尝尝!”
南芷君笑笑:“嫂嫂真是贵人多忘事,芷君吃不得豌豆黄的事南府上上下下都是了解的,今日嫂嫂却托人做得如此可口的豌豆黄来馋芷君!”杏雨连忙贴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