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我,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心如死灰。苏飞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神婆,又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爸、我妈的态度很是虔诚,神婆左手端着一碗水,右手拿着三支点燃的香,嘴里叨叨不停,她把水碗放在书桌上,又把三支香稳稳地立在了水中,信心十足的说:“成了。”我爸、我妈上前询问:“是谁?”神婆说:“应该还是苏家的婆娘,吓着你家闺女,三魂七魄,吓掉了魂。”我妈问:“怎么办?”神婆说:“带上纸钱去烧一烧,好好地说一说,应该就没事了!”我妈说:“我就说病得蹊跷,原来真是惹了不该惹的。”我爸埋怨我妈:“当初你不让她去照看,就没有这些事!”我妈想说什么,看了看苏飞,又什么也没有说。三人嘀嘀咕咕下楼去。
苏飞坐到床边,脸色有些难看,说话的语气不好:“小沫,你要悲伤到什么时候?你爸、你妈都开始信神婆了,还怪到我妈的头上,你说,你想要怎么样?”
我转头看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我不想的,我就是吃不下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问:“你是不想活吗?没了顾月白,你不活吗?”
我觉得委屈,又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他又说:“你要真的不甘心,你就直接去告诉他,让他去跟他妈说。”
“不!”我擦干泪,我的自尊不允许我那么做。
他说:“既然不,你就跟他分手,说个明白,然后振作起来。不要这样,你看看你爸,再看看你妈,这几天他们多担心。你不是身体病了,你是心病了。”
我拉他的手,乞求他:“我也不想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好起来的。”
他握着我的手:“小沫,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只为爱情而活,还有亲情,友情,还有责任!”
我带着哭腔:“我知道,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的……”
他抱我入怀:“不要哭,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你别哭,我心疼,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
除了哭,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过我,也没有学习过,遇上这样的事情,应该怎么样坚强的面对。
苏飞放下我,转身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我的脑海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
一个说:“去找顾月白,一起对抗他的妈妈。”
另一个说:“不要,母子亲情,非同一般,不要让月白为难!”
一个说:“爱,就是占有,就是要得到,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即使是他妈也不行!”
另一个说:“长痛不如短痛,早晚会分手,鸡精、基金的问题,早晚会面对。”
一个说:“真爱无敌!”
另一个说:“他妈不喜欢,在一起也不会快乐!”……
卧室的门被推开,我不想理会是谁进来,闭着眼,头晕的厉害,胃里隐隐作疼,虽然不再想吐,却仍然没有饥饿的感觉,嘴里有一股甜味,那是葡萄糖的味道。
我感觉来人坐到床边,睁开眼,入眼的是月白担忧的脸,四目相对,我再一次泪流成河。
他为我擦眼泪:“你瘦了!”
我不忍他担心,努力挤出微笑:“没事,你别担心!”
他心疼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病了。”
我故作坚强:“真没事,只是感冒凉胃,过两天就好了!”
他扶摸着我的脸:“你看看多瘦,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给你交待的话,一句也没有记住?”
我再一次肯定地说:“真没事。”
他捏我的脸:“没事,那就好好吃饭!”
我保证道:“好,我会好好吃饭的。”
他歉意地说:“小沫,初二的那天,我爷爷病了,所以,我没有去外婆家,来不及告诉你!对不起,我失约了。”
我笑着说:“没事,我也没有去,我病了,我妈不让出门。”
他不相信地问:“真的?”
我说:“真的!”
苏飞端着粥进来,月白接过,苏飞扶我坐起来,拿着枕头让我靠住。
他对月白说:“你喂他喝粥,我去院子外看着,我叔他们去山里烧纸去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
月白说:“谢谢!”
苏飞说:“没事,都是朋友,应该的!”
苏飞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些不明的情绪,然后转身下楼去。
月白舀起一小勺粥,用嘴唇碰了碰,感觉到温度合适,才递到我的嘴边。
看着他认真体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我强忍着咽下粥,胃里咕咕作响,竟然有了饥饿的感觉。
月白说:“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还不吃东西,真笨!”
我望着他笑,眼里甜蜜,心里却酸涩不已。
他认真的投喂,一口、两口......半碗粥很快见底。
他帮我擦嘴:“好了,先少吃,慢慢来,一下吃多,胃会难受的!”
我乖巧地说:“听你的!”
他把碗放到椅子上,重新坐回床边。我心里委屈,却,不想也不能向他诉说。
我轻轻地喊:“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