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前的青石小路上,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头晕得厉害。
苏飞也不再跟我玩笑,鼓励的说:“马上就到了,小沫,你再坚持一下。”
我有气无力的说:“终于要到了,我好累。”
苏飞安慰我说:“你这是大病初愈,身体太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也染上了病人的通病,总是多愁善感,情绪莫名的低落。
苏飞见我不高兴,关心地问:“很难受吗?要不,我去喊叔来接你一下?”
我淡淡地说:“不用,都到家门口的,还能走不回去?”
他问:“那你怎么啦?”
我有些难过地说:“我想到大黄了,每次回来,它总是来接我,上窜下跳的,如今,走在这路上,心里空落落的。”
苏飞哄着我:“大黄老了,就算不那样,也总有离开的时候。别难过,小沫,不是还有二黄、三黄么?下次,你回家,我放他们来接你!”
我问:“谁取的名?二黄、三黄?”
苏飞说:“没人取,随便叫呗!”
我鄙视他:“没文化,就不能取个霸气一点的名字?好歹是大黄的儿子,你取名也用点心啊。”
他想了想说:“霸气的名字?南霸天?李元霸?小李飞刀?独孤九剑?你取个这样的名,你叫它,它理你吗?但是,你喊大黄,二黑,它老远就能冲过来,汪汪直叫,摇着尾巴,围着你高兴的打转儿。”
脑补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我忍不住笑,好像也是哦,算了,还是就叫二黄、三黄吧!
苏飞说:“李小沫,我觉得,你自从恋爱后,处处透着傻气!”
我不屑:“你才傻!”
他肯定的说:“真的,不光你傻,顾月白也傻,他那啰嗦的样子,要是班里的女生看见,一定大跌眼镜。平日里,那个高冷,对谁都不屑一顾的表情,谁能想到会是话唠!”
我得意地说:“那是爱,真爱,你懂不懂?”
他说:“真爱?真傻吧?”
我瞪他:“你聪明,你葱子地里生的!”
吵吵闹闹回到家,我爸看着我,满眼心疼:“怎么又瘦了?一会儿,我得杀只鸡,好好地给你补补!”
苏飞说:“叔,小沫贫血、低血糖。”
我爸问:“什么意思?”
苏飞说:“意思就是要多吃好的,多补,多休息,还要吃糖,小心晕倒。”
我爸心疼极了:“我可怜的娃哦,受罪了哟,还会晕倒啊?爸一定给你补回来。”
我拉着我爸安慰:“也没有那么夸张啦,你看我,什么事也没有。”
苏飞又喊我妈:“孃,找个毛巾给小沫垫一下背,回来的路上,她流了好多汗,小心感冒。”
我妈进卧室里拿毛巾,嘴里一如既往地没有好话:“就她娇贵,农村娃儿流点汗怎么啦?”
给我垫毛巾的时候,也没有好脸色,手上动作却是轻柔的:“就是不好好吃饭造的,看以后还敢不敢挑食。”
我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还是关心我的,心里很高兴,对着她呵呵直笑。
我爸瞪她:“你少说两句吧,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我妈气势不输:“我说错了吗?就是你给惯的,一天天的事多!”
我爸说:“我自己的闺女,我高兴。你赶紧逮鸡去,把老母鸡杀了,给小沫炖汤喝,你也不准喊她做家务。”
我妈看我们不顺眼,转头对苏飞却是一脸姨母笑:“飞啊,回去告诉你爸,晚上不做饭,你们都过来吃鸡。”
苏飞一点儿也不客气:“好嘞!”
苏飞走之前又说:“叔,小沫需要多休息,她回来的时候,走路都费劲,你让她多休息。”
我爸推着我上楼:“这样啊,那赶紧去休息,你妈早把床铺好了,铺的新棉絮,暖和得很,快去休息,晚饭的时候,爸叫你!”
我躺在床上,果然很软也很暖,心里想着,还是家里好,有爸有妈的孩子是个宝。转念,心里又有些淡淡地担忧,苏飞回到家,一定会难过吧?他和苏叔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