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并没有把自己心悦薛同心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他是想等一切有了眉目以后再说,虽然一切还未彻底确定,但薛同心已经给了他一个相知的机会,如此也算是有眉目了。
衙门的差事结束以后程明便即刻赶回家中,他要把自己的欢喜告诉母亲。
程明的父亲曾是秀才,靠教书为生,可惜命不久长,在程明五岁时便驾鹤西去,他便与母亲王氏相依为命。
王氏靠着给人缝衣服和刺绣养活自己和儿子,日子虽然过的十分清苦,然母子俩相依为命,道也不乏温馨。
总算是等到程明金榜题名,有了功名,某了差事,可程母的身体因为积劳成疾 每况愈下,如今亦是药不离口了,为了照顾母亲故此程明只得上奏朝廷推掉了去登封做知县的差事,在徐州某了这监税的差事。
只要能陪在母亲身边一切牺牲都值得。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程明的家在一片贫民区,过去他们家住的是茅草屋,自程明有了差事以后才用俸禄修缮了房屋,住上了砖瓦房。
程明还顾了一个手脚麻利,老实可靠的婆子来伺候母亲。
程明回来的时候程母在那里做针线。
“明儿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衙门的差事都做完了?”看到儿子的那一瞬程木的眼睛里满是神采,虽然程母不过四十左右岁,但因为长年累月的辛苦让她比同龄人看上去稍老了几岁。
程明挨着母亲坐下,然后柔声道;“衙门的差事已经处理完了,孩儿有一件事急着和母亲说,故此便提早回来。”
“有什么事要你如此着急呢,快说来给我听听。”程母目光柔和的从程母的面庞上一扫而过,看到儿子面带喜色想来要说的一件好事。
程明仔细酝酿了一下情绪以后才徐
徐开口;“母亲;孩儿心悦一个姑娘,已经托人给做媒了,那个姑娘给了孩儿一个机会,若孩儿表现不佳还是不能抱得美人归。孩儿知道婚事该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不该瞒着母亲这件事,请母亲宽恕孩儿这一回。”
得知了这件事以后程母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困惑,惊讶与事出突然,困惑与儿子的行为,向来儿子都是最听话乖顺的,婚姻大事怎么能瞒着自己这个当娘的呢?
程母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情绪然后以一种无比平静的口吻道;“我儿年岁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只是不知我儿看上的是哪家千金呢?”
程母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绝非池中物,因此在他考取功名之前便没有主张他娶妻,想等功成名就然后好娶一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女孩子才能和儿子琴瑟和鸣,而且儿子也能靠着婚姻在仕途上走的平顺一些。
正是因为有母亲的引导,所以程明才一直没有着急娶妻生子。
当程明告诉母亲我喜欢的女子是包子铺的女掌柜时程母差一点吐血,她愤怒的指着程明的鼻子道;“你这个瞎了眼的东西,我累死累活供你读书就是要你去娶一个商女为妻吗?而且还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必这般辛苦供你读书,早早让你娶个有颜色的商女自立门户好了。”
因为太过气恼老太太的嘴唇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程明甚少看到向来性情平和的母亲这番大发雷霆。
他忙不迭跪倒在地;“母亲莫生气,听孩儿把话说完,虽然孩儿喜欢的是一个商女,可她曾是已经致仕的薛居民薛老的千金,她和萧夫人也就是安泰公主是手帕交,这次给孩儿做媒的便是萧大人的幕僚赵先生。”
程明的
话让老太太的情绪一点点冷静下来,不过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她既然是薛府的千金公主的姐妹那如何沦落为抛头露面的商女?我儿可向来不会撒谎的。”
面对母亲的质疑程明只得把薛同心的过往经历一五一十的叙说一番。
程母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当得知程明喜欢的那位薛姑娘来历如此复杂,而且又是一个有过婚史的,敢跟齐王府的二公子和离可见这个姑娘的脾气和秉性了。
她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个出身好,而且性情温柔如水,好拿捏的,可薛同心这种姑娘肯定是不好拿捏的,而且如今她已经不再是薛府的千金了,不过是一个卖包子的而已。
想明白了以后程母便郑重其事对跪在地上的儿子道;“这门亲事我不答应,这位薛姑娘我虽不曾见过,然听你讲述这些我便知道她是一个不好相与的,而且她已非清白之身,如此残花败柳怎配得上我儿。”
母亲的话如一根刺扎进了程明的心里,他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然后才开口;“母亲;孩儿非薛姑娘不娶,母亲没有见过薛姑娘不该早早的下结论,她是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而且才华横溢,还十分能干,必是一个持家有道的贤妻良母。至于她和齐王府慕容二公子的过往,只愿她遇人不淑,那不是她的过错。她虽已不是薛家千金,可她还是安泰公主的挚友,她和很多上层还有交情,孩儿娶了她必是如虎添翼,求母亲成全。”
说罢程明就给母亲磕了一个头。
程明爱慕薛同心并非她的那些光环和人脉,只是爱慕这个人,他之所以把薛同心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