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独孤南风心情不佳就喜欢借酒浇愁,虽然知道这借酒浇愁愁更愁,然至少酒醉的时候那些烦忧可以暂时忘记。
曾经,他是不知愁滋味的独孤浪子。
仗剑江湖,四海为家,无牵无挂,然而自从和红玉邂逅相遇,他多了一份牵挂,平添了无尽的忧愁。
情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毒药,一旦沾染就再也无法戒掉。
它牵绊着你的喜怒哀乐,为了这最真挚的情你可以毫不犹豫的为其赴汤蹈火。
此刻与云让对饮独孤南风心里的孤独感比以往稍微缓解了一些。
看到独孤南风喝酒太急云让就忙柔声道;“大哥;吃酒切不可太急,这样会伤身。我知道大哥最喜欢吃叫花鸡,我特意让厨房里做了叫花鸡,大哥快尝尝味道如何?”
独孤南风吃了一口放在面前的叫花鸡,然后微微蹙眉;“这叫花鸡和我自己做的还是差远了,不过贤弟的心意胜过一切。”
虽然觉得面前这盘叫花鸡跟自己做的还有外面卖的差了甚多,然而独孤南风还是吃的津津有味,因为那是云让的心意。
自己与云让只是结拜弟兄,而且相交的时日尚浅,然而他对自己却如此的情深义重,这要独孤南风如何不动容呢?
他虽然习惯了如浮萍无依,四处漂泊,然而终究他内心还是渴望温情,渴望被牵挂,渴望自己的喜好被人铭记。
云让是尝过独孤南风亲手做的叫花鸡,那味道一直都记忆犹新,他吃了一口自家厨房做的叫花鸡也忍不住蹙眉,咽下去以后微微叹息道;“我厨房里的厨娘可都是上京城里一等一等的,怎这叫花鸡做的如此难吃啊。”
独孤南风道;“难吃不至于,不过就是不够正宗,你若想吃以后出去买就是,在上京城卖的叫花鸡味道还是比较不错的。”
“大哥;过两天咱们去打猎可好?”云让虽然不爱围猎,然而他却很想吃南风做的各种野味,譬如叫花鸡,烤野兔,烤鹿肉什么的。
独孤南风自然也看出了云让的心思,稍加思量后道;“等我师弟嘉木不用去东宫当值的时候咱们一起去,就咱们俩不够热闹,加上我几个师兄弟会更热闹一些。”
云让点头说好。
接着兄弟二人再次举杯。
一摊子竹叶青很快就被弟兄二人给喝光了,大部分都进了独孤南风的肚子,云让岁数还小,不胜酒力,故此他没怎么喝,而独孤南风也没强求他。
原本独孤南风的酒量甚
大,然今晚因为心情不佳,喝下的酒不及真正酒量的一半却已经醉了。
酒醉以后的独孤南风看上去倍加落寞,亦如一个在茫茫戈壁寻不到归途的孩子,可怜极了。
云让和初五扶着独孤南风到了卧房躺下,耳边传来独孤南风的喃喃自语——玉儿,玉儿。
听到独孤南风痴痴的呼唤云让的心微微一痛。
云让的手轻轻在独孤南风盛满忧伤的脸上微微逡巡;“大哥;我知道你对皇姐情深入骨,可他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既然你爱的如此深刻,为何当初要放她去嫁给萧思成呢,你们曾经两情相悦,你就该把她从萧思成身边夺过来。”
云让虽然看上去温和如风,然而他骨子里却还是个霸道的主儿,倘若自己心仪的人活着物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即便再难也会将其得到。
夜色渐深,窗外北风呜呜作响。
独孤南风看到红玉一直心事重重的就关切的问;“玉儿;我看你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到底何事惹你心中不自在?”
面对萧思成温柔的关切红玉的心头微暖,她没有吭声,而是到了梳妆台前把放在梳妆镜旁边的那个精致木盒拿起来,然后缓缓回到萧思成身边把盒子递了过去。
萧思成带着一丝疑惑把木盒接过,然后迅速打开;“玉儿;你从何处得来如此稀罕的宝石?”
萧思成也算是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的,然而当他面对木盒里这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时还是为之惊艳。
红玉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是南风托云让送给未央的礼物。”
萧思成一听这颗宝石是独孤南风送的,手不自已的微微一颤,手里的木盒险些落地。
顿时萧思成明白了红玉心事重重的缘故了,他缓缓把木盒搁下,然后一脸正色道;“玉儿;你得清楚独孤南风是你的兄长,你们曾经的那段情是孽缘。”
听到孽缘两个字红玉的心微微一凛;“思成;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早就把南风当成一个知己,不在有男女私情。我只是觉得我明知道南风的身世却还得继续隐瞒对他很残忍。他得知李岳林对我的两回算计以后要去宁夏国刺杀李岳林,我自然不会要他去,我托云让捎给他一封信,我告诉他我已经不需要他了,我就是要他能彻底放下执念,然后去寻找真正属于他的伊人。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告诉他真相,然而为了大局我只能自私一些,这一辈子我欠南风的情终究是没法还请了。
”
说着说着红玉的眼圈儿就红了,她缓缓的垂下了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随即盈落。
萧思成看到红玉对独孤南风满心的负疚感,他的心情转而五味杂陈。
不管独孤南风身份如何,他在红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