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走了,独孤南风觉得自己的魂儿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了,眼下自己只不过是一具没有魂的驱壳儿而已。南风自幼孤独,从不曾想过会有一个人可以温柔他的时光,惊艳他的岁月。他本以为自己只是这茫茫人世的一叶小孤舟,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唯有孤独和寂寞与之形影不离。红玉的出现惊艳了南风的时光,温暖了他的岁月,要他这一颗寂寞孤独的心有处安放。
独孤南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那匹马,心里默默道;“只要可以陪在她身旁,做一头畜生也是好的。”
独孤南风在那里默默的发呆,仿佛灵魂真的出了窍。
突然有一双大手用力拍了一下南风的肩膀;“傻小子;玉儿早就没影儿了,该还魂了该还魂了。”
独孤南风猛的把思绪拉回到眼前,然后朝正拍他肩膀的关凌霄笑了笑。
这个时候叶东河,上官如阔如天还有守恒也陆续到了山顶,他们各自把马拴在了一棵松树上要他们啃草。
“风师兄;玉公主怎会在这里呢?”上官守恒一脸好奇的问。
独孤南风道;“她是要去安乐公主的别院,没想到走错了路。”
上官守恒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呀,对了风师兄你和玉公主怎在山顶待了这么久?”
守恒的话音还没落地上官如阔就敲了一下他的头;“小屁孩儿,怎什么都问呀,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风师弟和公主为何在山顶待这么久了。”
守恒就讨厌人家把他当孩子看,故而狠狠的朝上官如阔翻了个白眼。
“嘿,说你是小屁孩儿你还不承认。”上官如阔再次敲了一下守恒的头。
关凌霄干咳了一声,然后半开玩笑道;“如阔师弟你要是把咱们的恒师弟给敲傻了师父
非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可。”
上官如阔总喜欢敲小孩儿的头,这守恒和守业的头他没少敲,而今即使守恒已经长得很大了他这个坏习惯还是改不了。
关凌霄的话音刚落守恒就冷不丁补了一句;“剥皮抽筋到未必,兴许会把人变成太监。”
一句话把兄弟几个都给逗乐了。
看到独孤南风的情绪渐渐恢复正常了大师兄叶东河就说;“咱们去打猎吧。”
他们兄弟几个一起上山是要先打猎,然后再把打来的猎物烤熟,然后坐在山顶上一起极目望远,把酒言欢。
少顷,兄弟几个便各自上马,然后开始去寻觅猎物。
独孤南风根本没心思打猎,走出一段路以后他碰到了一只受伤的大雁,他跳下马把大雁捡起。那只大雁的腿上插着一支箭头,显然这附近也有射猎之人。独孤南风知道鸿雁可传书,他不忍心要这只大雁就这样死去,于是就帮它把箭拔掉,然后用随身携带的一些金疮药帮大雁敷在伤口上。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飞来了一只大雁,它竟然落在了那只受伤的大雁的身边,它竟然把一只虫子放在了受伤的同伴嘴边。
独孤南风一 看就知道这两只是夫妻雁。
他知道这大雁向来很钟情,一辈子只钟情于一个同伴。虽然鸳鸯也痴情,可鸳鸯钟的是自己生命里最后的一个伴侣,而大雁却是可以始终如一,初心不改,生死相许。
独孤南风看着那一对夫妻雁思绪万千,鸟禽况且都可以与自己的伴侣携手同行,相依相伴,而自己和玉儿却要红尘相望,两处茫茫。
这一路红玉的心绪也不曾平静过。
她的眼睛里一直有泪光闪闪,与南风好不容易相见就要匆匆而别,太过不舍,故而心如刀割
,那一片片的心碎化作一滴一滴的眼泪,然后慢慢把她的容颜打湿。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抵达茜雪的别院时红玉已然彻底把思绪整理好,在别院附近有一条小河,红玉在小河里好好的洗了洗脸,彻底把泪的痕迹洗掉,对着那清凌凌的河水她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只是那一笑太过苍凉与哀伤。
红玉来到别院时玉婉已经到了,而除了玉婉之外竟还有宁国府的少夫人周兰心,以及荣阳郡主和琅琊王府的世子妃路思梦,还有齐王府世子妃赵瑞霞以及刚刚嫁过去的薛同心。虽然春上茜雪的家奴和赵瑞霞夫妇有了冲突,两方闹的很不愉快,可事情彻底平息以后慕容嘉兴和赵瑞霞还是主动登安乐公主府的门来示好,茜雪看他们诚意满满也就很自然的和他们再次交好。
“玉儿;你怎来的这么迟?”早已过了吃午饭的时候红玉才来,显然是姗姗来迟了,茜雪到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关切。
红玉朝茜雪淡淡一笑;“我走错路了,故而才来晚了,我以为姐姐只是叫了我和婉儿过来,没想到——”
茜雪笑道;“就咱们姐仨太无趣了,故而才把她们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我忘记了你之前没来过这里,我该派个人去接你过来。”
玉婉在一旁插话道;“皇姐可别费那份心思了,就算你去派人接二姐也不会答应的。”
红玉朝玉婉微微颔首,意思还是婉儿最了解我。
“二皇姐;咱们终于又可以在一处玩儿了,真好。”荣阳郡主慕容芳龄热情的拉着红玉的手笑道。
比起荣阳郡主的热情来显然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