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顾希的车子,里面全都是血迹,可见顾希身受重伤,可是人却不见了。
盘山公路因为常年没有车子经过,监控早就坏了,所以他看不到什么车上去下来过。
他找寻了城里大大小小的医院,就连黑诊所都没放过,却查无所获。
最后,他联想到了这儿,但没想到也毫无人影。
人……凭空消失了?
又或者,顾希躲在什么地方,死了?
他狠狠蹙眉,找寻一边无果后就离开了。
三天后,依然没有顾希的讯息。
他先把消息汇报给了哈尔,说他们遇到了伏击,顾希集中了所有的火力,对方似乎很痛恨他,派来的人十个有九个冲着他去了,自己反而侥幸逃生。
哈尔得知这个消息,心脏狠狠一沉。
他是故意派顾希去处理这件事,并且没有派人保护,就想试探这个儿子是真的归顺墨尔德,还是假意。
他如果从中阻拦顾氏筹资,断了顾氏的后路,肯定会引来不满,如果顾氏动手,就真的证明他们关系已经破裂,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想墨权也在那儿,能帮他分担不少的压力,却不想对方全都冲着顾希去了。
他也查了下,动手的人竟然是黑市纪月。
纪月和顾家的交情自然是毋庸置疑
的,痛下杀手也在所难免。
因为他的猜忌,损失了唯一的儿子。
哈尔一时间悲从心来,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肯出来。
一时间墨尔德上下也陷入了阴霾当中,墨权是最优秀的养子,自然要回去掌握大权。
他心里隐隐有些得意,没想到顾希最终死在了老家伙的猜忌上,现在好了,唯一的子嗣被他断绝了,而他是最好的养子,是他最信赖的人,诺大的墨家怕是自己的了。
他这段时间尽心尽力,因为哈尔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每天送进去的饭菜也只是动了几口。
再这么下去,只怕熬不过这一劫,就算撑过去了,怕也是元气大伤。
他只需要等老家伙去世,就是自己上位的时候了。
“这都一个星期了,家主还不肯出来见人。家族现在正是上升期,一切都需要有人掌舵,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去劝劝他,让家主重新整坐起来。”
“穆尼前辈,您还是别去打扰养父了,养父就这一个亲生儿子,突然出事,养父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会尽心尽力的为墨尔德做事的,保证不出任何差错,如果我这个晚辈有什么做的不当得,还请前辈们多多指点。”
“哎,这些年你对墨
尔德倒是尽心尽责,只可惜不是家住亲生的。”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一心为墨尔德就可以了。况且墨权这个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我看那个利昂根本不像个好东西,毕竟是半路回来的,不知根知底。”
“是啊,我也瞧着墨权这孩子不错,等家主出来,我们一定要劝家主早早敲定继承人,免得别的人虎视眈眈,想要危害墨尔德。”
“前辈们万万不可,养父刚刚痛失爱子,你们这样,养父肯定会误会我的。我对墨尔德别无二心,只希望家族繁荣昌盛,不论谁来当,我都会尽忠职守的。”
墨权一脸的大义凛然,仿佛可以为了家族付出一切,瞬间感动了在场的老家伙。
他们反而更加支持墨权,希望墨权成为继承人。
他们扬言,只要家主出来,一定劝谏他早点定下继承人。
墨权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切,自己的良苦用心总算没有白费。
哈尔这段时间想了太多,失去挚爱已经是他人生一大遗憾,但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他只能大步前进。
如今失去了儿子,他突然醒悟了很多,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为了猜忌,让亲儿子涉险
。
为了大业,让顾希在顾家二十三年,没有接回来。
为了家族,深爱一个东方女子,但是为了家族荣耀,还是和联姻的夫人相敬如宾。
他这一生都在为了自己,自私自利,从未舍生忘死的为别人。
难道……自己老无所依,失去挚爱孩子,都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应吗?
他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多日,青丝变白发,整个人消瘦不已,枯槁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出来的时候还穿着当初进去时候穿的衣服。
佣人为他洗漱,整个人看着不邋遢了,但精气神却改变太多,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刻却像是六十多岁的老者,佝偻着背脊,步履蹒跚,握着手杖的手都在不断哆嗦。
“家主,您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这段时间,集团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倒没有,一些小事都已经被墨权摆平了,做事干练独到,堪称一把好手,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赞不绝口。”
“是吗?墨权,你可真是好样的。”
哈尔淡淡的说道。
墨权赶紧弯腰,不敢应承道:“这都是家主的基础打得牢固,我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