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州握住了拳头,敛住神色,当真没有任何作为。
随后纪月云淡风轻的站起身子,就靠在顾寒州身边,仿佛两人很亲密的样子。
她真是挑眉,嚣张的看向许意暖,似乎是在耀武扬威一般。
许意暖有些怔忪,因为以前从未见过纪月。
只是依稀觉得这眉眼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但是她搜索脑海,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她是谁,和顾寒州又是什么关系。
她捏紧了果盘,道:“顾老三,这就是你的客人吗?”
“这位就是许小姐吧,你把东西放下,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和寒州哥哥商谈呢。”
“这样啊?那你们要喝点什么吗?我去准备。”
她笑盈盈的说道,没有动怒,也没有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反而……很积极主动地张罗着。
纪月愣住了,她本来打算报复顾寒州,给她找点苦头的。
可,适得其反,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纪月也不客气,点了很多吃的。
“我让厨房去准备,顺便给你带点果汁。你呢?老样子,现磨咖啡?”
“喝茶,听你的。”
“嗯呐,么么哒。”
她笑着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纪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顾
寒州:“不是吧,这么大度,该不会我走了后,她会跟你吵架吧?”
“不会。”顾寒州嘴角勾笑,道:“她相信我,知道我看不上你,所以不会担心的。”
额……这话怎么哪里不对。
信任就信任,为什么还要强调一句看不上自己?
“顾寒州,你过分了!好歹我也是要帮你的!”
“实话实说而已。”顾寒州无辜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的样子。
纪月恨得牙痒痒。
很快,西点都准备好了。
纪月见许意暖真的没有任何醋意,也懒得伪装。
顾寒州声称她是自己的朋友,要跟着他们一段时间。
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相信顾寒州的任何安排。
纪月不愿待在死气沉沉的书房,拉着许意暖走了。
两人都是二十岁,生日也相近。
纪月比她大几天而已。
“你是占卜师?”
“西方呢,是这样叫我的。但东方,统称算命的。你也可以叫我神婆,我占卜很灵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想问一朋友的安危,虽然她会给我寄明信片报平安,可我还是很担心她。她不给我电话,也不告诉我地址,我很不安。”
“那好,你心里虔诚的想着
问题,然后依次抽三张牌。”
很快测了出来。
“你朋友……一直在你身边,不曾离开啊。”
“是吗?怎么会?”
“这张图就代表若影随行,不曾离开。所以你在曼尔顿,你的朋友应该也在曼尔顿。应该是平安无事的,不用担心。”
许意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占卜,白欢欢如果真的在曼尔顿,为什么不见自己,是为了避讳温言吗?
还是,她连自己都不相见。
“你还要继续算吗?”
“不了。”
纪月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许意暖会追问她和顾寒州之间的事情。
她都想好谎言了,可不想,她压根就没打算问。
“你不关心你和顾寒州能否走到头?”
“我们一定会走到头的啊。”
她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
这反而把纪月问住了。
“同生共死啊,如果能恩爱百年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出现意外,他如果走了,我也不会孤零零的活下去。我没有孩子,没有父母,没有亲兄弟姐妹。虽然我也有家人,但是她们有我没有我,这些年都好好度过了。”
“但我不能没有顾寒州啊,离开他,我就不是许意暖。我其实知道,顾寒州锋芒毕露,根本
避不开麻烦。我就跟他一起,他走多远我走多远,他要是停下,我也停下,夫唱妇随,也挺好的。”
她笑盈盈的说道。
人虽然畏惧生死,但有比生死更了不得的事情。
那就是信仰。
而顾寒州就是她的信仰。
如果她信奉神明,那顾寒州就是她独一无二的神。
纪月听到这话,有些感触。
这两个人,就像是飞蛾扑火,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心不死。
“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离开顾寒州,也许能找到个更爱的人呢?”
“不是他,我谁都不想要。”
她声音虽然柔软,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
小小的身子,明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但背脊挺拔,永不会倒下的样子。
纪月闻言,唏嘘不已。
她们注定是对苦命鸳鸯,她分明比顾寒州还要执着,认定这个人,生死共存。
纪月觉得气氛太压抑了,拉着她的手道:“我去找顾寒州先给我开工资,请个神婆可是很费钱的。我拿了钱,一起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