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号一大早，叶晚是被电话吵醒的。
电话那头，程梁声音焦灼，“叶晚，成绩查了吗？”
“今天……出成绩？”
叶晚拿开手机看日历。
程梁：“……”
耳听有电脑开机的声音响起。
继而，键盘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
程梁觉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看到了吗？”
“呃……”
叶晚挠头，“我不记得登陆密码了！”
嘭！
能听到程梁从椅子上摔下去的声音，叶晚讪讪的问道：“程老师，您没事吧？”
“没……没事……”
程梁觉得，他不能指望叶晚了。
否则，等来的不是调职通知书，而是医院ICU的病危通知书。
“你先查吧，查完记得填报志愿。要是有拿不准的……”
突然想起叶晚的志愿从头到尾都只有帝都电影学院，程梁话锋一转，“算了，当我没说。”
电话挂了。
叶晚眨了眨眼，换了登录方式。
几秒钟后，页面打开，叶晚看到了自己的成绩。
嗯，和预料中的一模一样呢。
……
同一时刻，明德中学的教导处办公室里，静的只能听到偶尔响起的键盘声。
“怎么样怎么样，出来了吗？”
看着慢动作犹如树懒的教导主任，程梁恨不得把他挤开自己查。
可到底没敢。
谁让自己的调职申请书到时候还得人家签名呢。
惹不起，忍了！
二班班主任赵玉秀进来的时候，脸上的得意笑容明晃晃的。
“程老师，说好的请客吃饭，别忘了哦！”
程梁脸色一僵。
考前的动员大会上，每个班的班主任都情绪激昂的鼓励了自己班里的同学，让他们心无旁骛，努力冲刺。
动员大会结束，一群老师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
有说今年明德中学的最高分是在文科班的。
还有更好看理科班的。
话赶话的，两个班的班主任就被架了起来。
程梁和赵玉秀打了赌，最高分在哪个班，另一个人要请全校的老师吃饭。
可是走出大礼堂，冷风一吹，程梁清醒过来了。
他带的是文科班，跟理科班比什么？
语数外是一样的卷子，可文综和理综那能一样吗？
程梁欲哭无泪。
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请客吃饭是小事。
继续带班当纪律委员劳心劳命可就是大事了。
“好好好，请就请！”
程梁开口道：“我们班成绩马上就查完了，今天中午就请。川菜还是东北菜？学校东大门外的那家湘菜馆也不错，怎么样？”
“别啊……”
赵玉秀抱着胳膊环顾左右，“难得程老师请客，档次低了，显得咱们程老师小气吧啦的。要去就去泗城大酒店，程老师，怎么样？”
程梁心里抽搐了一下。
泗城大酒店是泗城餐饮的最高规模了。
里面价位最低的酒席，也要6888一桌。
不说全校的老师，哪怕就只请那天参与起哄打赌的那些老师，少说也得十桌。
这还不算酒水。
这顿饭，奔着十万去了吧？
一脸为难，程梁一抬眼，正对上赵玉秀眼里的恣意。
要不是他，赵玉秀恐怕早就调去教学研究组了。
可他的教学成绩和资历摆在那里，稳稳的压了她一头，所以赵玉秀一直没如愿。
这是……怪到他头上来了？
想张嘴怼回去，可脑海里莫名冒出了叶晚那句“你升职加薪应该稳了”，程梁脱口而出，“好，没问题！”
赵玉秀的笑立刻溢了出来。
程梁头皮发麻。
就听教导主任开口道：“出来了！老程，你们班成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