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衙门,特别是开始训斥赵子安,范锁感觉无比的解气,说罢哈哈大笑,起身朝着田野走去。
然后又看着仍估站立在那里的侍御史李果,范锁道,“小李啊,陪我走走?”
李果便急忙跟在范锁身后。见御史台的两位大人提出要去转转,昌峰县衙捕头沈捕头便急忙率人跟上,鞍前马后的服侍着。
“大人!”见到这里的情形,侍御史李果欲言又止。
范锁看了一眼侍御史李果,淡淡说道,“我们毕竟是言官,有些事情,如果没有看到,那我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比如说,张大人骂守夜人的事。万一再等会儿,张大人和守夜人发生肢体冲突,我们就看不见了……”他已经预料到四品武夫张宽会以势压人。说罢,便开始哈哈大笑。
但哪里知道刚刚落口,身后就传来了赵子安的声音,“张大人,你既然知道这案子是守夜人主办,那中途插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心中有鬼?”
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宽,赵子安走上前去,凛然不惧,针对相对,丝毫不惧他朝廷重臣和当朝宠臣的身份。
听了这话,刚刚转过身的张宽霍然转过身来,对着赵子安斥道,“混账,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京师之地,我京兆尹张宽作为地方父母官京兆尹,发生在我辖区的案子,我京兆尹来办,有何不可?”
言语之中,竟是掷地有声,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不知道张大人听说过没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这京师之地是张大人的京师之地,就不是圣上的京师?张宽狗贼,你其心可诛!”赵子安抬起头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宽大声说道,虽然言语文雅,但这阵式,却是一副泼妇骂架的姿势,和平时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张宽狗贼!听到赵子安竟然当面叫骂,先前憋屈的胡捧、苟友等守夜人心里顿感畅快无比,只觉得胸中一股恶气畅然而出,众人直感畅快无比。
当面骂张宽狗贼,竟然比打他一顿都还解气。
几人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赵子安此时的模样,“粗暴书生”四个字在心中油然而生。
见御史台的大人离开,张宽更加放肆。但同样,赵子安也更加无所顾忌。
虽然守夜人衙门不敢先动手,但同样,即便是京兆尹张宽也不敢先动手。骂人谁不会啊?
骂就骂,谁怕谁?反正你又不敢把我杀了,老子反正又不会有生命危险,怕你个卵!
“你你你!”张宽位高权重,没想到竟被赵子安当面骂为狗贼,竟是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一个伶牙利嘴,赵子安,本大人不想给你逞口舌之快。”半晌,张宽才怒极反笑。
“不过,你们守夜人要是想动武的话,在座的有多少来多人,本官接着就是。”张宽竟然开始武力挑衅。
对于守夜人衙门,他张宽不敢先动手,但如果对方无缘无故的率先动手,那就不好说了。
张宽经历颇为复杂,早年出身军旅,后来又入朝为官,深得圣上信任,如今更是官拜从二品。但这张宽也是个奇人,不论官居何职,身上的武夫修为却是始终没有落下,如今已是大颂皇朝少有的四品武夫。
前段时间兵部尚书吴红玉御赐被盗时,若吴红玉被免,吏部提得第一顺位人选就是张宽,可见修为之高、份量之重。
“张大人,人命大于天,那可是一百多条无辜的人命啊!”骂也骂了,赵子安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他又回到了案子上来,大声道,“他们这些人,已经在此被灭门亡种了。难道不该还他们一个真相吗?”
“哈哈,什么真相?京兆尹衙门的破案就是真相,你们守夜人衙门不过是想要抢功而已。”张宽喝斥道。
就在这时,就见张宽对着京兆尹衙门和昌峰县众捕快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里案子已破,真相大白,你们该焚尸的焚尸,该报仇的报仇……此事之后,我们还要履行皇命,大修佛寺。修佛事大,这等大事,不能让这几个不长眼的守夜人给耽搁了。”
张宽话一落口,那些衙役和村夫壮汉又开始漫山遍野的去找老鼠,几个衙役捕快就冲过去抢夺尸体。
“张大人,你想毁尸灭迹吗?”赵子安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刀,对着张宽冷冷喝道。
见赵子安寸步不让,胡捧、苟友等一行来的守夜人铜镜也全都扶着佩刀,虽然知道这张宽是四品武夫,远非自己这几个守夜人铜镜能够对付,但此时全都团结一气,没有后退半步。
“赵子安,本官小看你了,你一个小小的八品武夫,哪个给你勇气,竟敢在一个四品武夫面前摸刀,哪个给你的自信?”张宽看着赵子安,似是遇到了最为好笑事情,哈哈大笑道。
“什么叫毁尸灭迹?告诉你,本官只是以皇命为重,礼佛心切,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太多时间,想据实结案罢了!”张宽哈哈大笑。
赵子安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一步。更没想到,张宽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来破坏案情。但细细一想,上次长平县雷罚案,这张宽随便找个借口到圣上面前,就说案子破了。今日之事又有何意外?
此案,终究是牟公轻敌了。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