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公,我来渡你,你迷途知返吧!”紧接着,楼上就传来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张松的话犹如一枚炸雷,将赵子安轰得里嫩外焦,当下身形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张银镜啊张银镜,你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虎狼之词啊?你竟然要渡你上司的上司?
记得刚才听杨金镜说张松前段时间前佛国调查,这才几天时间,就回来了一群和尚,莫非在调查佛国时被渡化了。
牟公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上面又只有一个杨金镜,牟公有危险!
领导越是有危险的时候,越是能表忠心的时候,所谓雪中送碳大抵如此。赵子安稳住心神,提着佩刀就冲上楼去,冲到门口大喊一声,“牟公,我来救你!”
大堂内静悄悄的。赵子安冲进去时才发现,包括那个通传值守铜镜在内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牟公面沉似水的坐在案几后,杨金镜整好以暇的站在那里,张松、李干几个光头安静的躺在地上,所有人都看这个举着佩刀冲进来的年轻人。
到底是杨雄太猛还是张松等人太无能,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赵子安老脸一红,但还是不羞不躁道,“咳咳咳,不好意思,我以为牟有危险!”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场面极度尴尬,赵子安转身就走。但心里还是不停的安慰着自己:虽然表现不佳,但毕竟让领导看到了自己的忠心,也这应该是好事一件。
“不再玩玩?”杨雄竟然破开荒的开玩笑道。
“不了,你们忙!”赵子安尬笑一声。
牟公看着赵子安离去的背影,半晌,脸上终于露出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这小子倒也不一无是处嘛,虽然满身缺点,但唯有忠心可嘉!”
唯有忠心可嘉?这是何其高的肯定?杨雄脸色莫名变幻,心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无数的念头:这小子走运了!
短短数日之内,牟公先是对这小子起了杀心,然后又觉得这小子办案还可以,对其委以重任,现在又觉得忠心可嘉!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
从牟公处出来以后,赵子安就又回到了长青堂。柳青外出办案去了,去报了休假的备以后,便大摇大摆的出了守夜人衙门。按照守夜人衙门的规矩,每办一件大案子完结以后,便可以有几天的休假时间,颇为人性化。
虽然这些只是细小微末的事情,但这也是守夜人衙门出来的人颇有归属感的原因之一。
这段时间,赵子安连续办完了几个大案,但由于案件原因,却一直没能休息,这一次,算是一次性补休!
赵子安出了守夜人衙门,兵部尚书吴红玉的管家李红成早已等候在门口。
这是吴红玉亲自交办的事,忠心忱忱的李管家丝毫不敢大意。先是带他去看了宅子,然后又陪同到牙行去办了过户手续,将宅子彻底过户到赵子安的名下,这才离去。
吴府送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自然比现在的尚书府要小了许多,位置也稍微有些偏,但毕竟地处宫城,交通颇为便利,面积也不小。
虽然长久没有住人,有些破旧,但经过吴尚书管家李红成亲自找人又亲自监工修葺后,整个宅子变得焕然一新,颇为气派。
即便是以后成家立业,一家人住也够用了,短期了不用再考虑买房的事了,算是彻底解决了住房的问题。
处理完宅子的事情,赵子安又到附近的酒楼置办了几桌酒席,请了胡捧、苟友以及兵部总捕头庄谷蝶和书院的一些旧识,甚至连吴府的管家都代表吴府亲自送来贺礼,算是办了乔迁之喜。
本来按照赵子安的想法,应该趁此机会将九夫子以及柳银镜等人一并请到,但胡捧、苟友等人却不停撺掇,又不知道几人什么时候回来,便先举行了事。这样一来,赵子安也算是在宫城有了家。
看着这位刚刚加入守夜人衙门不久的铜镜这么快就在宫城有了宅子,直将胡捧、苟友两位守夜人铜镜羡慕得眼睛溜圆,说起话来都有些酸溜溜的。但是没办法,谁叫别人断案如神呢。看现在这种情形,以后还得仰仗别人才行。
好在这次吴尚书出手大方,几人也颇有收获。
……
悠悠哉哉!当赵子安再次回到守夜人衙门已是七天以后了。
他从书院搬到宫城后,到守夜人衙门也变得方便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从外城的书院到皇城的守夜人衙门那般遥远。
刚进一走进长春堂,就见柳青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把赵子安吓了一跳。已经过了点卯时分,但李一一等另外几个铜镜却照样扒在值室的办公桌上呼呼大睡,显然自己和胡捧、苟友公休的这几天,这伙人正在长青堂没日没夜的爆肝办案。
“头儿,你这是怎么了?”赵子安奇怪道。虽说早些时候就知道了柳青外出办案了,但一连几天也没有听到京师之地发生了大案,以为只是一般的小案子,不然他不会这几天耍得如此之嗨。
但从现在这些同僚的情况来看,好像这并不是一起普通的案子。
柳青毕竟是武夫中品,修为比普通铜镜高出许多,身体素质强得吓人,抬起头来看到是赵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