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品儒士境,在浩然气修炼一途上,算是登堂入室了。按理说早已是诸邪不侵万法不破,此时脸色苍白,看上去虚弱无比,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神情却是坚毅无比,由于体形太过瘦弱,右手刚一举起,宽大的儒袍长袖便掉落到肩头,大声说道:“大理寺真当我书院无人了吗?哪怕我书院只剩下一人,我也不能让书院的学生蒙受不白之冤。”
“读书人读得是圣贤书,讲得是天下之公理,做得是道德文章,行得是浩然正气!”
“走,我们上街去,到内城去,到宫城去,到皇城去……我们去给赵子安讨个公道,给书院的学子讨个公道。”
书院的后山,醉眼昏花、衣衫破旧,蹶着一条腿的十夫子提着酒壶,这位平时性格极为怪诞的失意夫子,步伐踉跄,一路跌跌撞撞,朝着书院连滚带爬,嘴里嚷嚷:“曾经的书院无人能敌,现在虽然没落了,只能靠着闹事来解决问题。但即便如此,欺负我书院学子就不行,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皇帝老儿也不行……”
这位烂醉如泥的书院十夫子,即便是酒醉到已然忘了自己是六品儒士的儒家修士,也朗朗跄跄的朝着书院的山下走去。
赵子安站在门口,倚门而立,看着书院的夫子和学子。这些学子,尽管很多平时甚至都不认识,但此时却依然是群情激愤。
赵子安强忍住泪水,走到九夫子和众学子面前,轻声道:“夫子,学弟学妹,我回来了!没事了!”
“嗯?回来了?”九夫子正在义愤无比,见袖袍被人拉住,扭头见是赵子安,脸色一喜,又眨了眨眼睛,确认确实是赵子安,上下打量了一番,“进去没吃什么苦吧?”
“没有!没有~~”赵子安的声音有些哽咽。原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没想到背后竟有一个强大的书院。
九夫子木然道:“回来就好,今天不去了,大家把吃的分了吧。昨晚和大理寺卿那老匹夫吵了一架,我补个觉去!”说罢,九夫子便匆匆向自己的静雅斋跑去。
“嗯?回来了?案子结了?那太好了,我也还有事,先走了!”先前一身正气的杜轻尘见到赵子安的身影,扔下手中布幅,转然就朝着后山跑去。
神态慌乱,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沉稳的模样。敢情刚才的一身正气都是装出来的?
踉踉跄跄的十夫子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九夫子打道回府,立马圆睁着眼,“你这个狗东西,书院的学子被欺负了?你怎么不去游行?怎么不去讨个公道?还好意思逍遥自在!”
“你懂什么?衙门已经将赵子安已经回来了。”九夫子大怒,两个眉头气得一抖一抖的,“要不是你这个酒鬼成天喝酒不靠谱,我早就去找八夫子他们去了……”
说罢,便气呼呼朝着静雅斋走去。
“案子结了?那我继续喝酒……咦?我的酒呢?一定是刚才被那老匹夫顺走了。”十夫子扬着手中的酒壶,对着九夫子的背影骂骂咧咧,又朝着九夫子的静雅斋走去,要去九夫子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