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能做天大的坏事,然后顾家被抄家问斩。想一想顾夫人和他的儿女那时的表情,顾杰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对于孟呈炜自己不签约,而是推出一个不知是谁的人来签字画押,杨宏自是不满的,但他却不敢说什么。他要是拒绝,孟呈炜能立马转身就走。
而叶崇明收到宋德全传过来的消息时,孟呈炜正在杨家的茶楼喝茶。
“……明日我就回京城了。我说的事,杨老爷你抓紧时间办。放心,顾杰以后就留在临安。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他说,他会跟我联系。”孟呈炜道。
“好的,孟爷。”杨宏有些心潮澎湃。
孟呈炜投资了几万两银子,让他拿江南这些茶来入股。虽说这些茶叶拿去跟人分享让他十分肉疼,但有了孟家的支持,周边的毛茶都可以收过来,他们杨家的买卖会越做越大。
江南茶行行首这个位置,到明年也应该轮到他来坐了。
他正想跟孟呈炜表一表忠心,就见他的小厮走了进来,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茶楼有事。
杨宏心里一惊。
虽说他已跟孟呈炜这一方的代表顾杰签了契约了,合作之事不会改变,但孟呈炜对他印象的好坏,直接影响他的支持力度。
孟呈炜明日就回京城了,在这期间,万万别出什么事,影响孟呈炜对杨家的好感。
他脑筋急转,正思索着找个什么借口出去问问情况,就听到楼下有喧哗声。
孟呈炜自然也听到了。
他皱眉看向杨宏:“怎么回事?”
旁边的杨泰赶紧对孟呈炜解释道:“估计是泼皮来闹事。近来有个泼皮,喜欢到茶楼和酒楼点吃的,吃完往地下一躺,非说茶楼、酒楼的食物有毒,要茶楼、酒楼赔他银子。因他要的也不多,许多地方的掌柜息事宁人,干脆用银子打发他了事。这不,就纵得他越发猖狂。”
说着他起身朝孟呈炜拱拱手:“孟爷慢坐,在下去看看。”
可还没等他抬脚,杨宏的脸色就是一变,孟呈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楼下那人的声音极大,吐字又清晰,“孟呈炜”三个字被他反复提起,杨宏想装作没听见都做不到。而且那声音含着气愤,显然来人对孟呈炜十分不善。
他看向孟呈炜,不知这位爷是怎么惹了楼下的人,竟然让人跑到这里来闹事。
被人指名道姓地骂上门来,孟呈炜自然不能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他站起身道:“走,下去看看。”说着率先出了门。
杨家这茶楼当初就是照着叶家的茶楼式样建造的。三楼是主家、掌柜办事歇息的场所,后面有专门的楼梯上下,前面也有一处梯楼,方便主家、掌柜下楼去处理各种杂事,不必从后面下去再绕道上来。
杨宏在楼上招待孟呈炜,担心有客人误闯,前后两个楼梯都安排了伙计守着。
这会儿见房门打开,孟呈炜一马当先出来,孟呈炜的随从赶紧凑了过来,对他形成保护之势。
而站在楼梯口的一个伙计,面对着孟呈炜一行人,在背后做了一个手势。
楼下那人还讲得十分起劲,现在没有门房隔着,他的声音越发清楚了:“……那王家小郎自然不卖。”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顿了顿,声调里带出怒意来:“你们猜猜,这事儿后来怎的了?”
这人说的是孟呈炜在他十五岁那年做的一件事,因为前面铺垫得好,代入感极强,抓住了大家的心。
这会儿见这人说到关键处竟然停下来卖关子,大家不满起来,嚷嚷道:“哎呀,我哪里猜得到那丧心病狂的孟呈炜怎么做的?你别卖关子,快讲快讲。”
“对啊快说。”
“啊呀,这孟呈炜简直太坏了。”有人又道。
杨宏在楼上听了,脸色铁青。
自打孟呈炜到临安后,得知他的身份,他的儿子杨泰就凑了过去,又注意着他的动静。杨宏可知道,这位孟公子可是极自律的人。这段时间住在客栈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只有白天才会到茶楼里坐坐。
他也是观察了好几日,才起了跟孟公子合作的心思的。否则,真要是个草包,或是个爱招惹是非的人,他是嫌日子过得太过太平了,才跟他合作呢。
结果这些茶客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胡说八道,把孟公子说得如此不堪,偏还跑到他的茶楼里来说,专挑孟呈炜在此这里的时候!
他对孟呈炜道:“孟爷您等着,我去帮你讨个公道。”说着扯衣挽袖,怒气冲冲就要下楼。
孟呈炜年纪轻轻就能有所成就,不光心计过人,他性子也是极要强的。他从不怕事,有事他都直接解决。
杨宏出面,无非是说两句不轻不重地话,把那人赶走;但孟呈炜的名声是挽回不了了。而且等杨家人回过味儿来,还要怀疑他孟呈炜是不是真是那人嘴里说的那种狠毒之人。
所以这事,绝不能他自己躲在后面,由杨宏出马就能解决的。
思及此,孟呈炜也跟在杨宏身后下了楼。
二楼本是包厢,平日里人并不多,大家都爱呆在热闹的一楼大厅跟人谈天说地,喝茶听书。
但这两日杨宏为了在孟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