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书房里。
“主子,查不到,据混混交代,他是收了人五两银子,奉命在宫门前起哄,至于那人是谁,他不认识,这是属下命人根据他的描述,画出的人像。”孤狼把一份画卷摊开在红木书桌上。
穿着简单朴素,只能确定是个女子,容貌不明,只一个罩面,混混哪儿记得她长什么样?而身份,也无从查起。
“嗯。”莫长歌看了一眼,就把画卷捋到一旁。
“刑部那边主子可有命令传达?”孤狼沉声问道,逮捕的老百姓要如何处决,得看主子的意思,是杀?还是关?
“律法如何写的,就如何办。”莫长歌一点情面也不讲,他便是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是。”孤狼敛去眸里的激动,古板无波的声线透着些许微颤,主子终于不再纵容皇上一再打压了吗?
平复了心中情绪后,孤狼又问起了另一件事:“主子,外边盛传王妃不日临盆,顶替王妃的孕妇隐卫已经备好,是否要尽快送入王府安置?”
“去安排吧。”这事耽误不得。
“要将王妃尽快迁移去别庄吗?”孤狼追问道,生产时可以傀儡代之,瞒过旁人,但王妃留于府中,难免不会走漏风声,主子眼下与皇上决裂,一旦消息曝光,谁能保证皇上不会借题发挥?
“本王处理好后事,会陪灵儿一同离京。”他怎会让灵儿一人前往别庄生产?这一胎风险极大,不论如何,他也得陪伴在灵儿身旁。
“可是……”孤狼欲言又止,主子能瞒过众多耳目离京而去吗?纵然能瞒一时,摄政王府无人坐镇,早晚会被人探知,届时,朝廷定会借机排挤、打压主子在京中的势力。
孤狼的担心,莫长歌心如明镜,一抹漫不经心地浅笑在唇边荡开:“本王像是会给敌人机会的人吗?
”
的确不像。
孤狼暗暗腹诽,识趣地不再多问,退下后,立马张罗起孕妇入府的事儿来。
刑部接到摄政王府的口信,在犹豫后,终是谨遵口谕,以触犯国法之罪,判那几名百姓斩首之刑,榜文张贴后,京中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曾在私底下说过莫长歌坏话的人,唯恐会步上后尘,把命丢掉。
坊间连日来暗传的流言,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在街上的百姓只要见着巡逻的士兵,都会下意识躲开,深怕引人注目,从而换来牢狱之灾。
收监大牢的百姓家属们,最初得知判决后,还想着去宫门静坐求情,奢望朝廷可以网开一面,但莫长歌怎会给他们继续闹事的机会?命隐卫深夜造访各家,每家送去几十两封口费,要么拿钱忍气吞声,要么以同党之名抓入天牢,搁在家属面前的只这两条路可走。
在性命与金钱的诱惑面前,这些老百姓的选择不言而喻。
不少大臣还观望着,兴许摄政王此举会惹来民怨,哪知,百姓的家属却销声匿迹,无人站出来为亲人鸣不平。
“这摄政王的能耐果真非同一般啊。”帝王寝宫外,聚在一起的朝臣窃窃私语着。
“皇上若是醒来知道这事,怕又该大动肝火了。”
“你说摄政王究竟想做什么?莫不是想要那把椅子吧?”有人压低声音问道,这话说出了许多大臣的心声。
想到莫长歌手中握有的财富,再想想他的威望,若他试图造反,皇上能有几分胜算?
太子党的朝臣神色苦闷,只觉前途灰暗。
李智站在其父身旁,冷眼旁观着这帮乱了阵脚的群臣,犹记得,王爷离京寻找王妃时,这些人可没少向皇上进言,趁机削弱王爷在朝中的势力。
现在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要不是皇上一再相逼,
岂会有今日的局面出现?
太子在数日后苏醒,闻知百姓已于菜市口斩首,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奇怪的是,他竟未责备莫长歌,仿佛对此事概不知情,一心在宫中养病。
八月末,摄政王府内诞下一名婴儿,接生婆抱着孩子,满脸喜气地从殿中出来:“生了!王妃生了!是个儿子!”
黎叔当即吩咐下人在府外点炮庆祝,炮竹声传遍半个京城。
太子得了信儿,命礼部备好贺礼送来王府,恭贺莫长歌添丁之喜,这礼王府是收下了,可送礼的人却是连摄政王的面也不曾见到,据说,王爷正陪着王妃说体己话,无暇分身招呼客人,联想到摄政王对王妃的重视,此举倒也在情理之中,好些想登门贺喜的大臣,立马歇了心思,琢磨着等到满月酒时再来道贺不迟。
殊不知,莫长歌早在前天夜里,就备好马车,护送灵儿出城,前往距离京城不到二十里路的瑰州别庄了。
“这是你的庄子吗?”灵儿站在灰墙高瓦的大宅前,好奇地问道。
“可还喜欢?”莫长歌单手圈在她的腰间,俯身低语。
“唔,老实说,你手里到底有多少房产?”该不会哪儿都有他的别庄吧?
“这事得要管事儿取地契来数一数,方才知道。”这些宅子大多是各地管事儿添购的,他平日鲜少过问,一概交由手下人打理。
白灵儿一脸无语,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炫富拉仇恨好么?
进门后,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