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愈发邪肆、张扬,“臣弟许久没见灵儿,此番得到自由,想她得紧,便不在宫中叨扰皇兄了。”
说罢,
他绕过惊滞如石的太子拔脚就走,人还未走远,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似的停下步伐来:“险些忘了正事,父皇龙体抱恙,臣弟想等父皇痊愈后,再将他带回宫中,皇兄以为如何?”
太子温润的神情几近狰狞,好在他极快地将失控的情绪压下,挤出一抹笑说:“十弟考虑得是,就依你的话办吧。”
达成一致后,莫长歌翩然跃出宫墙。
比起待在这四方的牢笼里,他更想马上见着心心念念的爱人。
李智亲赴王府宣旨,派往这处的近卫军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刷地白了,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只觉前途一片黯淡。
摄政王平安归来,那他们围困王府,还对府中人不敬,会不会遭到秋后算账?
联想到莫长歌的铁血手段,侍卫们顿时吓破了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以为摄政王这次会落马,从而在此耀武扬威。
“诸位,请吧。”李智合上明黄圣旨,侧身让开路来,示意他们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都统连滚带爬地带着一众手下哗啦啦消失在石路尽头,那架势,好似背后有厉鬼在追赶一般。
“人走了?”黎叔走到门外张望几眼,“李大人,这?”
李智耐心地把今日的连番变故说了一遍,听闻莫长歌洗清冤屈,无罪释放后,黎叔连日来绷紧的神经立马松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又哭又笑的感激着天上诸佛。
“主人,”白白咻地从前院跑回长灵居,胖乎乎的身体像个球似的跃到木床上边,“你猜猜我刚才打听到了什么?”
白灵儿正倚靠着枕头,喝着补药,眉宇间满是惆怅与抑郁。
即使每夜他总会回家来,可一日没证明清白,她心
里一日不能安稳。
“你别故作神秘了,说吧。”她现在没心思同白白说笑,白灵儿恹恹地说道。
“哎哟,主人,你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高兴的!”白白双眼放光地说,“我听到黎叔和李智谈话,他们说二呆已经平安了!皇上下令放了他,外边把守的坏人,通通撤走了。”
“啪!”瓷碗脱身,在地上摔碎。
白灵儿愣怔半响,然后一把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她得亲眼去看看。
“主人,鞋!”白白急声呼唤,奈何,白灵儿早已化作一阵风,风风火火跑出了殿门。
“什么嘛,主人一点也不爱惜身体。”白白不高兴地嘟嚷着,跳下床榻,叼起地上的绣花鞋,追了出去。
白灵儿狂奔过那条蜿蜒曲折的红廊,气息微喘,额上有亮晶晶的热汗不断滴落。
顾不得形象的狼狈,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亲眼见到外边的人撤走!只有这样,她才敢相信,二呆平安了!
“我的天,王妃您怎的下床了?”正张罗着下人打扫大宅各处的黎叔,惊慌失色地拦在灵儿身前,“您现在的身子可金贵着呢,快些回去!要是受了寒,老奴怎么给主子交代啊?”
“外边的人撤了?”白灵儿哪有心思同他讲话?推开黎叔,三步并两步冲出府门。
宽敞的石路上,除打扫的下人,不见一名侍卫的影踪。
白灵儿踉跄着靠住后方的柱子,神色似喜,似哭:“是真的!他真的没事了!”
清泪滚滚,她一遍又一遍擦着,却怎么样也止不住。
天知道,这几天她有多担心,有多惶恐。
“哎。”黎叔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欣慰与动容。
留在府中的李智也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温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