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刚想与灵儿回铺子见王氏时,一声尖锐带有节奏的木哨声从不远处传来。
那是隐卫发出的紧急联络讯号。
莫长歌眸光沉了些许,看着几步外灵儿的背影,抿唇道:“本王有事儿还未处理完,你与岳母谈谈,本王忙完再过来。”
白灵儿虽然很惊讶他临时离开的举动,但见他脸色凝重,没好多说什么:“那你快去吧。”
莫长歌临走前沉重的脸色,让白灵儿很是挂记,回了店铺,在同王氏说话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王氏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嚷着榜文的事,说了老大半天,没得到闺女的回应,闭了嘴定眼一瞧,她竟走神了?
“灵儿?灵儿!”王氏抬手在白灵儿眼前晃荡几下。
“啊?”某人这才回神。
“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她心绪不宁的在想啥呢?
白灵儿憨憨地摸了摸脑勺,十分歉疚没专心听娘讲话。
“你该不会在想着十王爷吧?”这十王爷刚走,灵儿就神不守舍,铁定是在想着他。
“哪有。”灵儿没好意思承认,“我在想榜文呢,才不是在想他。”
这话王氏不信,只是女儿家面子薄,她不好揭穿闺女。
哎,事儿成了定局,她真没法再说什么,即使再不情愿,再想多考虑几日,皇榜已经张贴了,总不能撤回去不是?
王氏拍了拍灵儿的手背,哽咽道:“这婚事,再没法改了,你必须得嫁给十王爷,娘就盼着十王爷能说话算话,对你好,别的,娘什么也不求了。”
含着哭腔的话语,如刀子戳入白灵儿的心。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蹲在里屋的地上,脑袋轻靠在王氏的膝盖上,任由泪花侵染着王氏的罗裙:“嗯!”
母女俩静静依偎着,只有低不可闻的啜泣声从帘子后刮出。
距离安定街不远的无
人暗巷内,莫长歌正在此与隐卫碰头。
“主子,方才属下在城门处瞧见三名行踪诡异之人,与年前京中出现的可疑人十分相似,属下本想在暗中追踪,可那三人戒心太重,属下无能把人给跟丢了。”隐卫懊恼的低垂下头,他是陌大人麾下的猛将,是主子埋在京城里的钉子,负责看护黄玉斋的安全。
一刻钟前,他尾随王氏离开黄玉斋,在城门口聚集的人群里,发现了那三名头带蓑笠,一席白衣的可疑人士,便抛下王氏,想跟上去,查到这三人的落脚点。
谁料,竟在京城把人跟丢。
他愧对主子。
莫长歌深邃的黑眸好似在瞬间冰封,只剩下无尽的严寒。
“速命人在暗中走访,每一家客栈,每一家酒楼都不能放过,还有,加派人手在黄玉斋及两家店铺附近把守,任何行踪诡异之人,不得靠近半步。”
他派人彻查神族已有多日,始终一无所获,如今,这些人还敢出现,且是在他的大本营。
呵,他要让这些人来得,回不得!
“今夜派人去东宫送信,就说日前宫中失窃的主谋再度现身京城。”莫长歌想故技重施,把消息卖给太子,由太子出面,说服父皇出动士兵,严令搜查京城。
他的人在暗,将士在明,那帮人纵然有飞天遁地之能,也将如瓮中之鳖,逃无可逃。
云袖下,双手骤然收紧。
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灵儿一根毫毛,想带她走,除非踏过他的尸体。
“是。”头顶上传来的如巨山般骇然的压迫感,令隐卫下意识弯下背脊。
命令下达后,京城中潜伏的隐卫悄然出动,遵令搜查城内每一间酒楼及客栈,寻找可疑人的踪迹。
莫长歌径直回到美容店,这种时候,他不能离开灵儿身边,更不能给神族那些人趁虚而入
的机会。
“你这么快就忙完了?”白灵儿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问道。
“一点小事而已。”莫长歌并未明说,余光瞥见王氏还算平静的神态,心底已然明了,皇榜的事她约莫是接受了。
吃过午膳,王氏急着要走,她想去药材铺,把这事给丈夫说一说。
灵儿乖巧地送她出门后,刚回来,就被莫长歌拽进里屋。
“外边还有伙计在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她羞恼地嘟哝起来。
“方才本王得到消息,神族的人在京中现身,你这几日行事务必小心。”刚才王氏在,莫长歌没好谈起此事,如今就他们俩,他自然不会瞒着白灵儿。
事关于她,她应该知晓,有个心理准备。
不是吧?
白灵儿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人不是被困在阵法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主人,他们练的是仙法,修为不低,肯定是强行破解阵法逃出来了。”白白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很大。
阵法的强度与布阵者的修为挂钩,主人的修为还未登峰造极,被人破解阵法,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那些人这么快就破了阵,他们的修为该有多高啊?
想到这里,白白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莫长歌眼见灵儿神色突变,误以为她在害怕,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低声道:“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