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气的迹象后,心头那块大石,才总算落了下去。
她还真怕娘逼问自个儿,是打哪儿学到的经验,娘没问真是太好了。
进了厅中,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餐桌旁,王氏抱着子杰喂奶,而明儿已经能上桌吃饭,聊聊铺
子,聊聊生意,气氛甚是温馨。
而另一头,莫长歌在早朝前,潜入皇宫,将七灵丹交给御膳房的一名太监,此人是负责给刘孜送一日三餐伙食的宫人,多年前,莫长歌还未出宫建府时,曾在后宫的贵人手里救下他,于他有恩,此人从那时起,便效忠于他。
这些年来,莫长歌在宫中暗藏眼线,除了传递宫中消息,鲜少让这些探子做什么事儿,他甚至让这些人依附宫中多方势力,只在重要时刻,才会动用他们,宫中后妃三千,四妃分庭抗挣,成年皇子亦选阵营拥戴,这座看似奢华的皇宫,实则却是世家及皇室宗亲们暗中斗争的场所,这些人,若不选一方势力依附,早晚会死在宫中。
莫长歌的允许,更是让这些人对他死心塌地,没有人愿意追随一个拿自己当棋子,不当人看的主子。
太监在得到药后,立即前往殿中,刚经过前院的花园,就被隐卫拦下,搜身后,才拎着饭盒进屋。
刘孜盘膝坐在炼丹炉旁,满脸苦涩,下巴甚至长出了青色胡渣。
这些天,他想亲人想得都快疯了,不知道家里如今是个什么样。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搁到桌上,然后凑近他,低声道:“刘太医,该用膳了。”
“搁着吧。”刘孜没什么胃口。
“是。”太监躬下身,他知道外边的侍卫正在密切注意屋内的一举一动,用身体遮挡住外面投来的视线,悄悄将几粒药丸从腰间的夹层中取出来,他不敢把药装在药瓶里,那样会被侍卫搜查到,只能将药丸贴身藏好,这才避开了方才的搜查。
刘孜察觉到掌心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眸光一闪,脸上浮现了几分惊讶。
太监低垂下眼睑,什么话也没说,便退出了殿
门。
刘孜不是个傻的,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床榻,放下帘子后,装出一副打算休息的架势,借着垂落的帐幔,阻挡住殿外隐卫的窥视。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药丸,又嗅了嗅,味道和上次一样,的确是七灵丹。
“灵儿……”他在做什么?因为失去自由,所以自暴自弃?外边还有人在为他努力,在等着他回家,他怎么可以放弃?
刘孜深吸口气,用力捏了捏掌心的药丸,他不能就这么倒下,他要活着,哪怕有一线生机,他都得活着,活着才能等到离开皇宫的一天。
早朝散场后,帝王还未离开朝殿,就有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殿中,在太监总管耳边低语几句后,所有大臣都看见,帝王忽然变得狂喜的神情。
“皇上这是怎么了?”一些不知内情的朝臣满脸困惑,难道是后宫有喜讯传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真相。
只有莫长歌大致能猜到个中隐情。
说起来,刘孜将丹药献给父皇,父皇必定龙心大悦,或许他可以趁此机会,向父皇进言,说服父皇放了刘孜?
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十弟?你想什么呢?”太子与众大臣道别后,才发现莫长歌正在走神,不由出声询问。
“臣弟在想,父皇那么高兴究竟所为何事。”莫长歌摊摊手,“要是能知道缘由,也许臣弟便能借此时机,再向父皇求求请。”
“你还想帮着刘太医?”太子有些错愕,他曾与十弟一道面见父皇,奈何父皇主意已决,任凭他们如何说,也不肯松口放刘孜回府,便连京城内的禁令,也未曾解除,太子不愿顶撞圣上,已打算对此事撒手不管。
如今听十弟这意思,分明是还没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