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担心官官相护,围着九门的士兵,不许他们把人带走,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场面,又有了失控的迹象。
“你且退后,莫要被人伤到。”李智挺身而出,将白灵儿护在身后,避免她被这些激动的百姓误伤。
她或许没看出什么,但他却看得出,此事不太对劲,百姓的情绪是被人故意挑拨的,几次煽风点火
的人,每每在煽动百姓后,就藏身在人群里,颇像是有人故意设局针对她。
李智虽在朝堂没待多久,但出生名门的他,打小便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手段与阴谋,如何会嗅不到这件事中的不寻常?
会是谁呢?
他低眉沉思。
九门士兵出于无奈,只能围成人墙,将白灵儿与百姓们隔开。
老妪还在哇哇大叫,不依不饶的追究白灵儿的错失,任凭她如何许诺一定会给她个说法,她依旧不肯松口让大理寺调查。
“这是在吵什么?”莫长歌乘轿前来,四名轿夫高抬着软轿,轿子旁,还有一列披盔戴甲的侍卫,威风凛凛的为其开道。
“参见十王爷。”士兵跪地行礼,喧闹的现场因他的出现,变得鸦雀无声。
百姓们稍微冷静一点后,匍匐叩拜,嚷嚷的老妪闭了嘴,害怕的看着人群外那顶轿子。
熟悉的声音让白灵儿心里的不安被奇异抚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有他在,她就仿佛找到了避风港,不需要彷徨,更不需要害怕,只有浓浓的安心。
李智悄然吐出一口气,王爷来了,此事便有了转机。
挑帘下轿,莫长歌含笑扫过周遭跪了一地的百姓,最后,目光落在白灵儿身上,仔仔细细把人打量一遍后,确定人无恙,才问道:“谁来给本王具体说说?”
“回王爷的话,”九门士兵统领抱拳出声,“此老妇来此闹事,声称这家店卖了假药,害得她家中姑娘抱病在床,才会来此讨要说法。”
“哦?病了?”莫长歌眸光轻闪,笑得愈发灿烂,“既然这事儿被本王遇上,本王可不能视而不见啊,天子脚下,怎能有此等恶行发生?”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处置了白老板吗?
原本担心莫长歌会包庇白灵儿的众多百姓,如今却是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事态的发展
极其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白灵儿心头一惊,却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她行得端坐得正,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调查,更何况,她相信莫长歌是不会轻易以卖假药的罪名把自己抓走的。
这信心来得毫无缘由,却又分外坚定。
果不其然,莫长歌口风一转:“不过嘛,本王并未见到伤患,其病情究竟有多严重,不得而知,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这样吧,本王这就派人去请宫中太医,到贵府为令媛诊脉,若当真是因服用这家店的药导致身体微恙,届时,便按律处置。”
“噶!”老妪傻了眼,御医?那岂不是要穿帮了吗?
她略显异常的神态,让莫长歌更加肯定,此事绝不如表面上这般简单。
“怎么,这法子不好?”熠熠的桃花眼细细眯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密网般,朝老妪压去,“还是说,令媛并未患病,只是你眼红店铺生意红火,故意栽赃陷害?”
“不!不是的!十王爷你不能冤枉我。”老妪激动得手舞足蹈,拼命想要辩解。
“那么,让太医诊脉,又有何不可?你若心中无鬼,怎会不答应?”语调猛地加重。
老妪脸色大变,在犹豫后,才咬牙应下:“好!看就看,我那女儿本就是吃了这家店的假药才抱病的,这事难道还有假不成?”
没关系的,就算是太医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来,她不能慌,也不能乱。
莫长歌含笑点头,那股可怕的压迫感顷刻间散去:“陌影,你且去宫中请钟太医前来,就说本王有要事吩咐。”
“是。”陌影现身后,施展轻功向宫门飞去。
“至于尔等,扰乱京中治安,是想去天牢里蹲上几日吗?”莫长歌挑眉看向店外瞧热闹的百姓,“无关人等迅速散去,若谁还敢在此逗留,按照我朝律法,通通抓回大理寺。”
士兵统领立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