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金龙盘柱,明珠高悬,极其奢华。
“皇上驾到!”
商砚一身黑色长衫,用金线刺绣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他携着如雪的手,向九龙椅而去,步伐威风。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跪。
这一刻皇权在握,仿佛天下尽在他脚下!
“众爱卿平身。”他声音清冷,极具威严。
百官落座。
“陛下,安平县城之事臣等皆已听说,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理淮安王?”安阳问。
“安大人倒是比朕都着急!”商砚调侃。
“臣是为了陛下,给万民投毒,妄图屠城,围困天子,这每一桩罪行都足以杀头,还望陛下切勿心软!”安阳义正言辞。
商砚蹙眉,这一切都是那幕后主使和廖策所为,淮安王并未参与,顶多治他个治下不严之罪,安阳实在言过其实。
“安爱卿,今日朕大捷归来,不议朝政,只谈风月,你莫要再扫兴了!”商砚目露不悦。
安阳欲言又止,无奈下只能坐回座位。
商砚看向五位王爷。
其中镇北王商翎是他新封,并无嫌疑。
岭南王,平西王,定康王,还有寒王,究竟哪一个才是幕后主使?
他锐利的目光恨不得把几人穿透。
四位王爷脸色一凝,大敢不妙。
陛下这目光是什么意思?
他们摒弃凝神,生怕惹商砚不悦。
商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庆功宴上,大家都不必拘谨,畅所欲言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谁又敢放肆呢?
商砚收敛了暮光中的锐色,颇为亲厚的问,“岭南王最近在忙什么?”
岭南王手心里满是冷汗,陛下该不会还疑心他和淮安王之间有所联系吧?
他低头,“陛下,臣近来并无要事,一直闲散在家。”
商砚饮了口酒,但目光并未从他身上移开。
这目光让岭南王如坐针毡,他几乎被商砚的气势吓到,恨不得现在就跪在地上,俯首称臣。
但,商砚突然发笑,“几位皇叔平日里无事可要与宫中多走动,不要让人以为我们皇家亲情浅薄,你说对吧?三皇叔。”
“啊?”平西王突然被点名,有些错愕,慌忙点头,“陛下所言甚是。”
商怀毅眸子低垂,眼底闪过一抹锋芒。
他隐隐觉得,这场庆功宴是为了抓住和廖策勾结之人。
不然,商砚也不会如此试探。
但,他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为什么会冲着几位王爷而来?
商怀毅双拳紧握,骨节发白,看来,他得处处小心了!
“定康王,听说你最近在管教世子?成效如何?”商砚目光如炬。
定康王忙道,“犬子纨绔,成日就知吃喝玩乐,就连教导先生都拿他没办法,烂泥扶不上墙。”
“是吗?”商砚目光一冷,“若皇叔无法管教,倒不如将世子送入皇宫,朕来帮你。”
定康王眼神慌乱,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陛下,犬子顽劣的很,若是进宫恐怕会扰了陛下,何况,臣妻子对这逆子溺爱的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求陛下收回成命!”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哀求。
商砚挑眉,如此胆小,沉不住气,他会是幕后主使吗?
还是说装的?
“可朕听说,定康王的世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京城百姓人人喊打,可确有其事?”他声音冰冷,继续恐吓。
定康王的腿肚子都在打颤,没想到这小子做的那些烂事儿,竟然传到了陛下耳朵里,“陛下饶命,犬子固然顽劣了一些,但臣一定会好好教导,求陛下开恩!”
“可有官员上奏弹劾定康王世子,朕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商砚继续
敲打。
定康王拥兵八万,是这四位王爷中最有权势的。
“陛下,吾儿虽然经常与人发生口角,也曾欺凌百姓,但绝对没有十恶不赦,求陛下开恩!”定康王解释。
商砚冷哼,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他总得有备无患。
“皇叔不必紧张,朕不会对世子怎样的,只是找宫中最好的教导先生来管教他,再者说了,皇叔也可随时进宫探望。”
定康王无言反驳,一脸痛惜,“陛下……”
“皇叔,这是何意?朕好心帮你教导世子,你百般不愿,莫非心中有鬼?”商砚佯装恼怒。
“臣不敢!”定康王满脸惶恐。
“那明日一早,就把世子送来!”商砚不能确定谁才是幕后主使,便想以此办法控制几位王爷。
定康王只能领旨,“臣遵旨!”
岭南王和平西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受到牵连。
可下一秒,商砚锐利的目光刺向二人,“岭南王世子和平西王世子也一并送来吧!”
轰。
二人瞬间如遭雷击。
“怎么?不愿意?”商砚挑眉。
二人哪里敢反抗,“臣等不敢!”
商砚脸色稍缓,“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