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听到这一声也向矿洞口看去,觉得这二人的背影有些相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现在有要事,并未多做停留,转而看向别处。
领头的人指着几个摆满食物的餐车给门口的两个守卫,说道“你们两个,推着这两个餐车进去,一直送到尽头,连车一起放在那就行”
又指着李辰彦和江澈说道:“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去给里面那些人送这两车,看见什么都不许乱说话,听见没有?”
“是”
李辰彦若有所思,几人推着食物进入矿洞,依然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看见正在挖矿的人。
看见食物来了,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动,直到车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地上,众人才敢上前疯狂地抢食。
李辰彦四处寻找着沐岭南的身影,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在李辰彦就出手之前出了声。
“王爷”
是沐岭南
看着前面推车的两个人还在继续往前,沐岭南示意跟上他们,洞里漆黑一片,偶尔的灯根本不足以完全照明,几人跟着一路到了尽头。
五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地上,犹如奄奄一息的病猫一般,周围也充满着血腥味,与山洞里的潮湿气味混合了起来,直到看见有人来了几人才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不似前面的人那样见到食物就抢,他们看见有推车竟又害怕地躲在了角落,尤其是见来人这次将推车放下就走,竟想上前阻拦,最后还是怯怯地收回了手。
李辰彦悄悄甩出袖剑,手起刀落,两个守卫立刻倒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王爷,这”沐岭南不解。
李辰彦皱着眉头看着餐车:“江澈,把餐车下面那层砸开”
“是”
江澈领命,拎起旁边的铁杵几下就将底部砸开,里面掉出来的是满当当的火药包。
沐岭南吃惊地看着满地的火药包,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火药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来的。
李辰彦打开火折子,蹙眉看着这尽头的景象,尤其是面前的这几个人,满是血污,幸好腿没有什么大伤。
将袖中的刀拿出来递给沐岭南一把:“本王刚才观察了,这一路上有二十多个守卫,站的不近,但喊声必然是能听到的,我们可以一路杀出去,但决不能让他们喊出来,这里离洞口太远了,若是想人都救出去必须先让他们到离洞口比较近的地方”
“可是王爷,洞口外有不少守卫,怎么带着这些百姓出去呢”
江澈回道:“沐都尉不必担心,杨将军的兵马很快就到了,届时外面的守卫都会被当成匪寇擒获”
沐岭南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三人带着几个聋哑人先去和普通劳工汇合,然后一人一把短刃快狠准地杀了路上的守卫,全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偷偷地摸着黑路往回走。
“江澈,你带着这些百姓先去离洞口近些的地方,注意不要被发现了,等杨将军的兵马一到,立刻带他们跑出去”
“是”
“都不要出声,排好队跟我走”
百姓们本来看见李辰彦两人穿着监工的衣服还有些惧怕,现在见他们将那些守卫和监工都杀了立刻明白这是来救他们的,纷纷感激涕零,听江澈的安排排好队往外走。
沐岭南:“王爷,我去找老伯,他现在已经走不了了,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李辰彦看着沐岭南露出几分赞许的眼光:“本王跟你一起去,本王答应过卿卿要带你一起回去,决不食言”
两人折返,老伯已经躺在地上动不了了,这几天总是挨打,再加上在这地方待了太久,此时已经气若游丝了,吊着最后一口气终于见到了沐岭南。
李辰彦看着面前形容枯蒿的人,记忆回笼,小时候先皇十分宠爱他,总是爱抱着他在议政殿批奏折,与大臣议事,这个人似乎是他经常见到的……
“林尚书?”
李辰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林尚书是父皇的肱股之臣,在他幼时还常常夸他日后必然是赫北的栋梁之材,后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记得林尚书在父皇去世后就致仕了,以他的地位就算辞了官也是衣锦还乡,如今为何会在这里。
老伯听到这声称谓瞬时瞪大了双眼,他都快忘了已经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李辰彦半蹲在他的眼前,借着微弱的光,昔日的林尚书这才看清了李辰彦的脸,双眼顿时蓄满泪水,手指不停地颤抖着:“你……你是……永安王殿下”
突然想到了什么,老伯如回光返照一般几乎撑起了半个身子:“你们……快走,快走,别管我,刚刚我看见秦浩秦大人鬼鬼祟祟地进了这矿洞深处,他对皇室有恨,快走……”
沐岭南也意识到遭了:“王爷,那地方还有火药”
此时百姓都还没到洞口,要是现在矿洞塌了,所有人都得命丧于此。
矿洞尽头处的人此刻已经把散落的火药都堆了起来,慢慢地点燃了引线,许是刚才落了地上的原因,引线有些潮湿,烧的有些慢。
这次的量是平时的五倍,这些足够了,这些足够了,他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默念,他刚刚看到李辰彦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