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清晨,杨叶和张文轩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王五焦急的声音。
“二位高人,快醒醒,我有急事!”
睡眼惺忪的杨叶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房门。“什么事。”
“小女王双不见了,我昨天见她进过您二位的房间,您们可知道她的去向?”王五说。
“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今天早上,平时早晨起床,我们父女两个都是先收拾卖艺的家伙什,然后一同往集市上赶,她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啊。可今天早上我起来便寻不见她的身影,刚刚我跑到镇中心的集市上也没有找到人,我这才来问您二位的。”王五情绪激动,连说话的气息都没有那么平稳了。
“您先别急,王姑娘可能是昨天在说书摊上受了委屈,今日在闹别扭。这样,我们两个帮您一起,在清源镇里找找王姑娘。”屋里的张文轩此刻已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安抚着王五的情绪。
“好嘞好嘞,谢谢二位了,那咱们就分头在这镇子内外找,若是找到了,还劳烦您把小女带回我家,吹这个哨子,我听见了,自然就回来了。”王五说罢,将一个精致的枣木哨子递给了杨叶,随即就朝着外面跑去。
王双姑娘不见了。杨叶和张文轩在路上一边寻找着王双的线索,一边讨论着昨天夜里的谈话,王双有没有在话语中透露过想要离家出走的态度。
可是二人想了又想,昨天王双姑娘虽然被张文轩没头没脑的话激怒过,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异常的情绪来啊。
就这样,两人住在王五的家中,每天白天都会帮王五寻找王双姑娘,可就这样过去了三天,还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王五也报了官,不过他听说近日里,隔壁张家的三兄弟也突然没了踪影,家人们急坏了,也正悬赏金额追查着三人的下落。
第三天夜里,杨叶和张文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王五家中。一进院子,就看见王五与前几天招待他们一样,又在院子里摆出了桌子,上面摆着些菜和酒坛子。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王五没有等他们,而是已经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看见二人回来了,便拉着杨叶二人一起吃饭。
见王五这个样子,杨叶这几天对他的好感又减了大半。
杨叶坐在王五身旁,面色铁青的对王五说:“王双姑娘至今下落不明,我们两个外人尚且没有放弃,您如今却在此饮酒,难道说明天您还要重新开始摆摊卖艺了不成?”
听了杨叶的话,王五倒也没什么情绪,他拿起酒坛子帮两人斟满了酒,嘴里缓缓地抛出一个问题。
“二位高人,您可知道我为何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这里卖艺?”
“不是生活所迫还能是什么。”张文轩说。
“对,就是生活所迫。”王五边说,边端着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没一会工夫,酒坛子便见了底,王五打了个饱嗝,继续说道。
“我乃是西省赵少陵赵王爷的护卫,我给你的哨子,便是当年在军中传递消息的军哨。”王五指着被杨叶别在腰间的哨子说。
“我听说西省的赵王爷,可是天下有权有势的大王爷,若您是他的护卫,又怎么会落魄到带着老婆孩子来这穷乡僻壤过活?”张文轩问道。
“唉。”王五叹了口气,放下酒坛子,悻悻地说。
“王双的娘,就是我的妻子,叫任湘,其实是当年赵少陵刚刚纳入房的小妾,不过她在西省从小便与我相识,我们两家都订好了娃娃亲。可是当时她的父亲糟小人陷害,若没有赵少陵的帮助,免不了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于是他们家为回报赵少陵,就将女儿许配给了他做妾。
可赵王爷家里妻妾成群,又是公事繁忙,他便托我每日带点东西去看望任湘,这一来二去的,我和任湘最终还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她怀了我的孩子,这在王爷府里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于是我就通了通路子,带着任湘从西省了出来,四处躲避。
期间王爷派人找过我们,不过那时我们一直行踪不定,每一次都能从刺客手中保住一条命。
我原本都和任湘计划好了,待到孩子出生,我们三人就一同闯荡江湖,只要这样,赵少陵一辈子也找不到我们了。但真等的双儿出生后,看着她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我们心一横,最终选择了在这里安个家,孩子是无辜的,我们想让孩子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
由于我们不再转移位置,刺客找到了我们,那日我从外面回家,就看见任湘浑身是血的倒在院子里,我抱起她时,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捶打着我的心口。最终,任湘在我的怀里咽了气,孩子被她藏在屋子的面缸里才没有挨了刺客的毒手。
从那时起,我就对死去的任湘发过毒誓,无论什么时候,我一定保住我们的女儿,不让她受一丝丝伤害。可是现在,我....我!”
王五表情痛苦的跪坐在地上,捶胸顿足,他抬头仰望着天空,愤慨的说。
“任湘,我知道你死前捶我是因为你恨我,你恨我连累你,让你连一天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了,你恨我保护不了你,让你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如今双儿也不知去向,这让我下了九泉可如何面对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