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防御理事会第一次面壁者听证会召开前夕,泰勒、雷迪亚兹,不约而同的造访了身处中国酒泉火箭发射中心的丁仪。
丁仪,他准备去太空,为人类的科学搏一把:捕捉宇宙射线中的高能粒子进行粒子对撞实验,利用宇宙高能粒子分布的不确定性打破质子对人类基础科学的封锁。
“啊,两位面壁者,您好!”丁仪伸出一只瘦长的手臂,分别与两人握手。
“分别谈吗?”
泰勒道:“不用了,一块吧。”
丁仪无所谓的耸耸肩,“谁先来?”
雷迪亚兹看向美国佬,“我先吧,咨询一些事,很快的,不会耽搁太长时间。”
“请。”
“丁仪博士,我想知道人类什么时候能掌握核聚变发电技术,拥有无限能源。”
丁仪思考片刻:“5到10年,从灵境获得的核聚变技术资料对我们有参考意义,仙界的原子核比我们世界的更加微小,更难进行核聚变,他们的聚变手段比我们更高明。”
雷迪亚兹露出微笑,这很好,粒子对撞机的能源问题解决了。
丁仪犹豫片刻,接着道:“面壁者,我觉得你的太阳系防线计划毫无意义。”
“无论是核弹还是反物质,对三体文明来说,都是原始人手中的一块石头。”
雷迪亚兹摇摇头:“正反物质相触,必然发生湮灭,这是最基本的物理规则,我想三体文明还没有改变物理基本规则的能力。”
“就算是原始人手中的石头,只要数量够多,也有很大几率砸死一个现代人。”
丁仪一声叹息:“你需要的粒子对撞机太多,人类文明没有足够的工业实力。”
“仅限于当代,未来谁也说不准。”
“丁仪博士,再见。”
雷迪亚兹起身离去,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中国的良湘高能粒子研究所。
去那里拜访毕云峰。
毕云峰可是个传奇人物,公元时代,他是粒子加速器工程师,威慑纪元与程心竞争过执剑人,威慑后的1~2年,作为地球抵抗运动的指挥官带领部分人类反抗,广播纪元,日环加速器的总工程师,支持星环城独立。
雷迪亚兹拜访他,是想请他出山,去宇宙建设计划所需的粒子加速器。
这位面壁者拜访过的人很多,天体物理学家、核物理学家、导弹专家、航天专家、电磁武器专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
泰勒目视雷迪亚兹离开:坚定的胜利主义者?你认为人类能够战胜三体舰队?
“面壁者,谈你的事吧。”
丁仪的话让泰勒从思绪中走出。
“与雷迪亚兹一样,我想建一支独立的太空力量,以宏原子核聚变为武器。”
丁仪很无语,“你们还是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了吧,你的计划相比于雷迪亚兹,也就是从原始人手中的石头,升级成了古代人手中的弓箭,两者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泰勒反驳:“说到浪费资源,到目前为止没有谁比你们这些物理学家做得更好:你们鼓动建造四个超级加速器,建了一半又都停下来放弃了,但已经投入了几百亿美元。”
“我的观点与雷迪亚兹差不多,弓箭也不是绝对不能战胜导弹:三体人在计谋方面上与人类的差异,与我们和他们在科学技术上的差异一样大,我们或许可以用计谋把导弹操作员都从导弹旁边骗开,再用弓箭把它们干掉,这不就行了。”
丁仪:“……”
他一声叹息,“那祝您成功吧,我没有兴趣参与,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见丁仪拒绝,泰勒有些失望:“宏原子核的收集已经是一项成熟的技术,没有您我们也能干,但在这人类文明的危难时刻,您这样一位科学家居然袖手旁观。”
“再见。”
……
危机纪元5年3月15日,行星防御理事会第一次面壁者听证会在联合国总部召开,雷迪亚兹、泰勒、希恩斯三位面壁参加。
两年时间,三位面壁者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面壁计划,计划深深的藏在他们的思维深处,真正的战略目的无人能知。
“罗辑呢?”美国代表很不满的问。
“他不会来了。”PDC轮值主席伽尔宁无奈道,“他声明,隐居和不参加PDC听证会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
听到这话,与会者们窃窃私语起来,有的面露愠色,有的露出含义不明的笑容。
希恩斯道:“那就别管他了,至少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像另外两位面壁者,他们的计划存在严重浪费资源的嫌疑。”
“特别是雷迪亚兹,奢望粒子对撞机一点点撞出反物质,批量制造恒星级核弹,这是不切实际的,他在计划中所表现出来的只有一介武夫的粗鲁。”
“泰勒先生的宏聚变计划与雷迪亚兹的太阳系防线计划没有本质区别,同样令人失望。这两个直白的计划,一开始就将明确的战略指向暴露出来,完全没有体现出面壁者战略计谋的优势。”
雷迪亚兹怒吼:“我的太阳系防线计划与主流防御计划方向是一致的,你是在嘲讽人类文明试图抵抗入侵者的正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