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觉得姜女其实是在嘲笑自己,毕竟先前说自己枉顾民生的也是她。
不由哂然,“民心这么容易得的?”
“民心确是最容易得的,百姓的心愿就那么点,有田可耕、有屋可住、有衣可穿、有饭可食,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们就会感恩戴德。可民心又是最不容易得的,因为能够舍己欲、忘私心、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者,这世上少之又少。”
说到这,姜佛桑笑了笑,“妾和巫雄百姓一样,都觉得夫主会是这样的好官。”
萧元度嗤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拂袖进了内室。
回到主室的姜佛桑坐在圈椅里,把雪媚娘抱在膝上逗弄。
菖蒲看了她一眼,问,“女君很在意五公子能不能做好巫雄令?”
五公子其他事她一句都不多问,唯独在这件事上,已经数次出言相劝。
姜佛桑垂眼给雪媚娘顺毛,“由着他的性子,要不了多久巫雄必生民乱。”
他们还要在巫雄待下去,若入目全是受穷挨饿的民众,路有冻死之骨,纵然衙署内酒肉不缺,也食难下咽。
奈何权柄不在她手,只能力所能及引导该做事的人做些分内之事,多少对得起自己良心,也免了一场无形灾祸。
无论如何,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一墙之隔,萧元度枕手在榻上躺了会,直到双耳的热意褪去,突然起身去了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