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景色却是别具一格,山间穿行,常看常新。
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凉亭。
“女郎,咱们去歇歇脚?”
“也好。”
凉亭建在一块巨大的“探头石”上,颇有凌云之势,身处其中,视线开阔许多。
“女郎你看。”菖蒲指着下面,“有人在此雅集。”
凉亭下方是一条曲折绵长的溪流,溪流两岸绿草如茵,铺设着几案茵席,褒衣博带的文士各跽其位,或饮酒赋诗,或抚琴下棋。
姜佛桑侧耳倾听,奈何此亭虽占了地利优势,到底还有空间阻隔,是以在琴声遮盖之下,其他都听不真切。
俄尔琴声停,有一文士站起,高举酒樽,慷慨陈词。
其余十数位文士跟着起身,将手中酒具纷纷高举、倾斜。
酒水浸入土里,一群男人大放悲声,向着故土方向掩面痛哭。
哭罢,又聚在一处,开始高声阔谈。谈如何收复故土、如何北伐中原。
姜佛桑:“……”
菖蒲见她神情有异,问:“女郎不感动么?”
以酒相祭故土,思归之情、思归之意,确实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但,“清谈未必误国,却也难以兴邦。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
菖蒲还在试图理解其中意思,抚掌声忽自身后响起。
转身,就见凉亭外的山阶上立着主仆二人。
站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者,不是裴迆又是谁?
裴迆常来此地,不料今日却被人占了先机,更没料到捷足先登的会是近来京陵的风云人物。
姜佛桑早已调整好心绪,如常见礼后便欲离开,将地方让与他。
错身之际,裴迆忽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