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怔住。
只是随口一句感慨,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
跟着坐起身,左臂搭在屈起的膝头,右手环主她。
“你说得也有道理。你若不高兴听他们的事,我再不提了就是,别——”
见她一只手捂着小腹,唇色发白,一副隐忍之色。
话音顿住,立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不适?”
姜佛桑摇了摇头,声气弱了下来:“叫菖蒲来。”
“叫她做甚?她能做的我都——”
意识到什么,看了她一眼,“等我。”
姜佛桑看着他绕过屏风出了屋室,咬着牙下了榻,去了浴房。
等萧元度回来她已是更换一新。
萧元度手里端着个青玉碗,里面冒着腾腾热气。
“我尝过了,正宜入口。”
姜佛桑接过,闷声喝着。
“你……”萧元度小心道,“是每回都这样?”
姜佛桑摇了摇头:“头两日是会如此,与你无关。”
萧元度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把她气成这样的。
旋即覆上另一层担忧:“总是如此怎么能行?我去让人叫医官——”
姜佛桑将空碗递还给他:“也只是偶尔,并不打紧,躺躺就好。”
萧元度将信将疑,但见她气色是比方才好了点,也便暂时放下心来。
见他把碗搁回长案后还要上来,姜佛桑迟疑了一下,道:“要不你还是回去罢?或者我让菖蒲给你另安排一间屋室。”
萧元度不听她的,径自上榻,“不是说躺躺就好?我陪你躺。”
姜佛桑:“……”
萧元度直接把人放倒,扯过薄衾给裹了个严实。
跟着躺下,让她枕在自己肩上,大掌探进衾内,而后顺着中衣缝隙钻了进去。
“你?!”姜佛桑以为他又不老实。
然那只手搁在她小腹上便一动不动了。
“我方才问了菖蒲,这样会否好一些?”
姜佛桑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嗯一声。
“睡罢。”
六月的天,他又似个火炉,这样紧贴着不一会儿就有了汗意。
往日姜佛桑总是一边说着热一边将他推开,他就一次次凑上来……
这回姜佛桑没再推他,反而往他怀里偎了偎,侧脸贴上他的颈窝,轻吁出一口气。
之后两人达成了默契,再未就此事谈论过。
中旬才过,听闻潘岳带人离了棘原,应当是有了进展。
姜佛桑也未过问。
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不是她能管的了。
天越来越热。
过了身体不适那几日,姜佛桑是越来越不待见萧元度。
她深觉挑错了时候,若是挑在冬日,人尽其用,也不至如此受罪。
这晚,萧元度再次随风潜入室。
姜佛桑背对着他躺着,任他怎么黏缠也不搭理。
萧元度从后抱住她,亲吻着她肩颈。手臂圈在她腰间,把她使劲往后拉。
这般严丝合缝相贴在一起,身体的变化感知得清清楚楚,姜佛桑再装不下去,转头看他。
萧元度的焦渴都写在那双眼睛里,叫了声阿娪,低头贴着她粉润的面庞轻蹭,手上也不闲着,“在公廨同他们吃了点鹿肉,火气大……”
事实也不赖鹿肉,他这年岁,喝凉水火气都大。
“我倒有个法子,”勉强稳住声音,“可保你火气顿消,自此再无烦恼。”
萧元度停下,胸口一起一落,几滴汗顺额角淌下,滚在细白的皮肤上,烫地姜佛桑长睫一颤。
他重重喘息着,问:“什么法子?”
以为她会让自己去冲个凉。
结果她吐出四个字:“割以永治。”
萧元度先还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味,脊背顿时一凉,而后感觉哪哪都凉。
收回手,再不敢乱摸,转而琢磨起他哪里又惹了姜女生气。
两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睡到后半夜。
姜佛桑睁开眼看着承尘,她又被啃醒了……
萧元度胸膛剧烈起伏着,都是水光,仍显得意犹未尽。
姜佛桑用仅剩的力气一再摇头,他也只好停下,两人就这样汗津津搂抱在一处。
“叔、小六大婚在即,你这个做兄长的就不能多上点心?”
萧元度道:“一应事宜自有府里管事操办,何需我过问。”
“那你得空也找他谈谈,毕竟就要成家了,以后为人——”
罢了,为人夫的道理还指望萧元度教?不往邪路上领就是好的了。
她这边沉默了下去,萧元度也有些出神。
他近来回府过几次,小六无需问事,只专心忙着给钟媄打新妆台。
不止妆台,一案一几、大小物事,全部都是他亲手打制。
他的幸福溢于言表,做兄长的也为他高兴。
其实萧元度原本并不太赞同这场婚事。
钟媄心悦冯颢的事他还记着,即便没有冯颢,他也不认为钟媄会看上小六。
再者,萧琥分明就是在拿小六的终身来弥补佟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