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完成了我和傻妞向正常人的转变,自然就应该开始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了吧?现在打工这条路暂时也行不通,看来也只有另外想办法了。村里的篾匠武大爷,那一手篾货做得还是像模像样的。可是他的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都不愿意继承他的手艺,弄得武大爷好像对不起自己的师祖一般地遗憾着。如果我去拜武大爷为师学篾匠活,岳父母应该不会反对吧?不过说实在的,收我这样的徒弟,可算是武大爷他祖师爷的福气呢。嘿嘿。哎,这爱一个人,爱一家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想想我这一身本事,现在又有了身份证,如果只是想出去弄点钱回来,那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现在却要如此这般苦心积虑呢。这真爱比修道还麻烦一百倍呢。难道这真爱,也是修炼的必然途径么?以前那么几任妻子老婆小妾,都是让我安安心心地逍遥自在来着,这个傻妞你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让我如此为你费脑筋哟。也罢也罢,肯定是我前辈子欠了你祖宗的人情,现在就让我慢慢地还吧,嘿嘿嘿。还有你以前的那傻笑,原本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纯粹的美丽,我却又偏偏鬼使神差地让你逐渐回归正常人,硬生生地把你的傻笑变成了一种回忆。好在你现在的聪慧,和以前的野丫头略有相似,这也足够我将来慢慢回味的吧。”
现在的傻妞,虽然也是粘着长生的,但毕竟开始自觉担负起一些家务和生产劳动,也不是那么如影随形了。长生也就会经常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喃喃自语。
长生想到的拜武篾匠为师这一出,果然举家赞成,而那武篾匠也是喜出望外,这傻妞的父母也是懂礼节的,按照农村拜师的惯例,给了那武篾匠高规格的拜师礼数,所以长生拜师过程可以说是顺水推舟,顺理成章了。
话说这武篾匠收长生为徒,也可谓是祖上有德,遇到了名利双收的大好事,说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不为过。因为武篾匠的那些手艺,和长生从第一任岳父那里传承来的篾匠手艺,也就是一个流派风格的差异,基本的技艺都是差不多的,长生装模作样的看了两天就上手了,加上“年轻”脑子好使手脚灵活,那篾货成品的精细美观,和师父有的一拼。但是长生还是默默无闻地,每天陪着师父一起使劲儿地干,武篾匠很快就不得不频繁赶集来消化成品了。
这武篾匠师父也很厚道,并没有把长生当做徒弟无偿占用他的劳动成果,而是逐渐加大给长生的分成,和长生之间很快变成了实质性的合作关系。长生一推再推,还是收入颇丰。长生的这一番成就,虽然比不得打工后生衣锦还乡式的回来看看那么热闹,还是收获了不少夸赞,为岳父母带来不少的荣耀感。
后来,有一天,武篾匠也很有自知之明而非常坦诚地对长生说:“长生啊,你我虽然有师徒的名分,但是你的聪明,也是让我这个师父徒有虚名。如今我也老了,你给了我一个手艺得以传承的安慰,了却了我的心愿,我也就准备放下篾刀安享晚年了,我的这一套工具,你就留着,算是一个纪念了,另外我再按照规矩,给你送一套新工具吧。”
“师父言重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是我的师父。以后,如果哪家需要接我们去他家里做篾活,还是你带着我去,你坐着给我指挥。如果我平时在家里做篾货,你就过去我家里坐着,和我说说话聊聊天,到了饭点,我再陪你喝点小酒。这样岂不美哉?”
“那我就托你福了。”
“师父你太客气了。”
后来,傻妞跟着长生看他做篾货,也手痒痒,赖着长生教她。起初长生心疼傻妞那一双好看的手,不愿意教她,但终究也招架不住她的缠磨,就教了她编织方面的一些基本技巧,破篾拉丝之类的活还是不让她做。算是满足她的好奇心。没成想,女人终究是心灵手巧的代名词,在同样的制品同样的款式上,傻妞做出来的篾货终究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韵味,武师父也是点头称赞。后来长生就将武篾匠的传承和自己以前的篾匠手艺融合,再仔细揣摩傻妞制作的篾货的风格韵味,又根据各家各户日常生活条件的变迁,推陈出新,开发出许多新颖美观的篾货拿到集市去卖,慢慢名声大噪。
名声越来越大的长生,却始终在暗地里坚持一条原则:将篾活所得扣除物料成本后,按百分之十的固定比例提出专款,通过陪武师父喝酒,变着法儿给武师父的儿孙后人赠送礼物等等办法来回馈武师父。虽然只提百分之十用于武家,但是长生这产销量越来越大,所以武师父一家的生活条件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快超过了武篾匠曾经给儿孙们带来的收益。长生又落得了一个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