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姜燃，辱骂过姜燃的那些人，更是胆寒。
如太后、皇后和部分妃子；如江清砚和几个纨绔公子；如城中那些口不择言的酒鬼们；如那些整日满口荤话的男人们……
当然，还有对姜燃充满防备的某群人！
随后，如伏晓、如玉彩弦、如步幽、如莫饮卿、如周医女、如黎青萱、如方筠、如江绮、如登江酒楼老板娘等等女子，神色突变，她们没有了那些人的惊恐，她们充满神光的眼睛紧盯着蓝幕！
她们期待！她们憧憬！她们希望姜燃与她们同在！
所有人清晰地听到了蓝幕里再次响起人声——
“姐姐能看到上云？这……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你已经回来了！可你还能看到上云！”墨竹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
她曾经听姐姐给她解释过穿越的意思，所以这根本不可能！
怎么会！墨竹上了一段时间课，越加相信无穹域的科学！她觉得自己已难以消化这条信息！
无穹域与上云国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啊，它们存在于不同的时空，它们相隔那么远，究竟是怎么能联系到一起的！
这不就相当于手环的视频功能吗？！
“不不不……不行，我得好好捋捋！”墨竹觉得自己的小脑袋快不够用了，她甚至不知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哪些可以坚信；哪些不能坚信了！
而微生光一直没开口，她的神情显示她一直在思考，随后，她觉得自己的大脑袋很够用，直入主题道：“姐姐，你看到什么了？”
墨竹因此反应过来，也立马期待地望向姜燃。
姜燃缓步向两人走近，缓慢道：“我看到百姓们矗立在凤京城的大街小巷，他们举动怪异，像是盯着什么；我还看到国公府、镇北王府和那座皇城，见到那些熟悉的身影；我看到凤京城被大雪覆盖；看到一个女孩背着一个人行走在雪地中……”
随着姜燃的讲述，她每吐出一句话，凤京城所有人的身体便多僵硬一分；多寒冷一分，人们像是被冰雪冻成了冰雕，耳中听到的言论与现今凤京城的情景完全吻合，人们震撼到说不出话，做不出任何举动……
此刻他们的震恐程度，就犹如第一次见到蓝幕那一天！
怎么会……怎么会……
他们不停在心中质问，不知在质问谁。
随后又在心中默念：原来他们庆幸得太早；原来不止他们盯着无穹域；原来她也监视着他们……
而城中唯有一人，在姜燃说出某句话时，眼泪瞬间滑落眼眶。
“是我。”
“是我！”伏晓喃喃重复了两声，“她说的是我！”
“姜姐姐说的是我……”伏晓眼泪越加汹涌。
“她看到了我！”她坚定地道，心中情绪比海浪汹涌，比龙卷猛烈，她甚至不知怎么释放这种情绪，这种浓烈的激动与复杂！
玉彩弦只怔了下，便很快明白她在说什么了，随即眼中竟也瞬间湿润，眼泪似乎随时会落下。
她颤抖启唇道：“晓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激动，她跟伏晓同样的激动，她冲上前，紧紧抓着伏晓的双肩，期待地望着她，期待再次从她口中听到那句确定的话！
伏晓再崩不住麻木冷漠的表情，从伏氏死后，她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此刻已经是从前那个心怀希望的姑娘！
她满脸泪痕，难掩喜悦地盯着玉彩弦，一字一句清晰重复道：“姜姐姐她看到了我们！她知道我们的存在！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从没有哪一刻的泪水，让她感到如此喜悦，让她们感到如此喜悦，就好像黑暗被黎明照亮，一切腐朽阴暗都会慢慢消散……
那道低醇的声线如冬日暖流，流进姑娘们的心……
“所有的景象即模糊又清晰，陷入梦魇时，我能看到许多，但当我醒来，一切完全模糊，画面开始消散……我记不得许多，但我用语音记录下来，且我笃定，每次梦魇，我仍能见到那些画面继续进行！”
“就犹如暂停的视频？”微生光给了恰当的解释。
姜燃点头：“是的，那些画面不存在于我和江眠的记忆里，江眠从小时候离开凤京，便未回去过，那时候栾百城的年龄也还小，根本没有建立镇北王府，所以我怀疑是凤京现在的景象。”
“再者，凤京街道上百姓们的举动很奇怪，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盯着什么，显然凤京发生了什么大事，若是以前发生的事，即使是在边关，也会听到风声，那么更只剩这一种可能。”
姜燃的分析精准，她精确地锁定了范围，但她有一处不解。
而墨竹似乎也想到了不对，她突然接话：“不对啊姐姐！若真是你走后凤京的景象，那么不应该会有大雪！凤京城现在还不是大雪来临的时间！”
“嗯，这点确实存疑。”姜燃靠在桌旁思索。
“不过凤京也入冬了吧，天气突变不是没有几率发生，他们的深冬或许提前到来。”姜燃猜得仍然没错，虽然这一点她不敢肯定，但她仍然相信自己的猜测。
墨竹想了想，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