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翰学:……
江翰学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他自己碗里也有一块呢。
夹出去礼不礼貌另说,那样做势必会让自己的筷子沾到菜上面的口水,这跟直接把菜吃了有什么差别!
哦,还是有差别的,口水的分量不同。
江翰学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桌上其他被夹了菜的人。
孔奶奶是最先有反应的人,她皱着眉放下筷子,让保姆给她重新换个碗。
江子平也放下筷子,眼神示意保姆。
有这两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放下筷子。
郭鲜花就算再傻,也看出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鼓着一边腮帮子,瞪大眼睛嚷嚷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们不待见我跟睿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是连装都不肯装了?”
好家伙,说话的时候那吐沫横飞的,跟下小雨一样,郭鲜花面前几盘菜毫无例外地遭了殃。
这下不是换碗的问题了。
深知这个大儿媳妇德行的江子平,早在郭鲜花说出头两个字的时候向旁边躲了躲,成功避免“淋雨”。
而经验不足的苏文芝就没那么好运了。
郭鲜花说话时本就有意朝着他们这边,苏文芝没能躲过,虽然脸上没多少事儿,但头部遭受大面积不均匀降雨。
哦,还下了点儿“冰雹”——几粒白米饭。
江翰学皱紧眉头,忍着恶心把那几颗饭米粒摘了下来。
苏文芝脑子一片空白,她虽然不是洁癖,但也是爱干净的人。这么来一下,她觉得自己脏了,急需洗个头!最好能洗个澡!
没人接郭鲜花的话。
曾经的经历已经让在场除苏文芝以外的人郭鲜花这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你跟她说卫生,她会说他们乡下都是这样的,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会坚持认为他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她。
唉,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郭鲜花一顿输出后,紧接着又哭嚎了起来,“俺就知道你们瞧不起农村人,觉着农村人脏!俺来城里以后,一个礼拜就洗一次澡,干净着嘞!你们,你们就是,就是,带那个什么眼镜瞧俺!”
“行,你们嫌弃我是吧?那这菜我都吃过了,你们也不吃了吧?”
郭鲜花接下来的动作再次震惊了苏文芝,只见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大饭盒,边哭诉着众人对她的偏见,边把菜装进饭盒里。
苏文芝:……原来不是怀孕了啊。
郭鲜花动作飞快,转眼间已经空了两个盘子——一道红烧肉,一道红烧鱼。
红烧肉和红烧鱼边上的炒青菜她看都没多看一眼,伸手去端离她比较远的一盘白灼虾。
虾个头大,郭鲜花没装几个,饭盒就满了。她不死心地往下压了压,又硬塞了两个下去。
遗憾地看了眼盘子里剩下的虾,郭鲜花一咬牙直接撑着衣服口袋往里倒。
衣服脏了洗一洗就是了,这虾可贵,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呢。
不得不说其他人涵养是真好啊,苏文芝拳头都硬了,在场的愣是还没人发飙。
郭鲜花成功把虾塞进了口袋,开始在桌面上物色下一个目标。
反正都要洗,那不如多装两个菜。秉持着这种想法,郭鲜花甚至把山药茯苓乳鸽汤里的乳鸽给捞出来装进了袋子里。
转瞬间,餐桌上七零八落,一片狼藉,跟遭了黄鼠狼一样埋汰。
眼看郭鲜花还有往裤子口袋里装的趋势,孔奶奶站起了身,那向来和善的脸上带了几分严厉开口道:“睿识,你再不管管你媳妇,就别怪我替你管教了!”
江睿识一脸惭愧地说道:“奶奶,乡下的情况你不知道,鲜花她就是被饿怕了……”
“没人不让她吃饭,可饭是这么吃的吗?她平时也是这个样子?”孔奶奶知道大孙子心里有怨恨,可她实在没想到他变化会那么大,“下乡几年就真把你前头二十多年学的东西给忘了?”
江睿识垂着头,咬紧后槽牙。
什么叫下乡几年,他下乡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有谁知道?
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还要吃难吃的饭菜、饿肚子。
家里寄来的东西大半他都用来打点关系了,不然别说种地,自己怕是要被安排去做清理猪圈、开荒之类的活儿。
他娶郭鲜花也不是因为喜欢她,他根本看不上这个人!
他知道自己能回城后才跟郭鲜花示好,然后娶了她,当时这件事轰动了一整个生产大队,不少人都问他为什么要娶郭鲜花,他说了一些场面话糊弄过去了。
实际上嘛……他就只是为了恶心家里人,尤其是面慈心毒把他送去下乡的后妈!
郭鲜花的所作所为他也反感,但看到其他人被恶心得跟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之后,他就开心了。
他恨不得郭鲜花再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让这些人更恶心,更难受!
郭鲜花瞅瞅孔奶奶,又瞅瞅丈夫,撇了撇嘴,手上动作不停,把两个裤子口袋也装满了。
别看她是乡下人,心里可清楚得很。这人老了就没什么用了,爱摆架子就让她摆,反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事儿。
再过几年,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