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那天从医院回学校后再次去校医务室跟校医确认了一下苏文萍的情况。
虽然话说得十分委婉,还是伤到了校医的自尊心。
“骨裂?”校医情绪非常激动,“她要是骨裂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草他娘的,真把我当傻子了,一个两个往我头上泼脏水!我不说话,就真把我当傻子了是吧?”
“别激动,别激动!”辅导员感觉自己这一天的汗流下来都快流脱水了,“我就是顺嘴问一句,主要是人家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说人姑娘骨裂了,我这不是担心吗……”
在校医眼神的逼迫下,辅导员的声音越来越低。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说骨裂了?”校医冷冷问道。
辅导员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吗?挂的还是专家号!人家家长把我好一顿臭骂,姑娘是打着石膏出来的。”
“呵,这对母女真是把其他人都当成了傻子。”校医嘲讽说道。
辅导员一激灵,立马凑上前问道:“怎么说?”
校医坐回椅子上,喝了口水,才开口说道:“那姑娘被你送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晕,清醒着呢。要真骨裂了,我检查她手臂的时候她能忍着不叫出来?”
“那你还说人家中暑晕倒了?!”辅导员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理解。
“我怎么知道是这么大个事儿?我就是怕人家姑娘脸皮薄,被我戳穿了不好意思,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校医把搪瓷杯子往桌子上一磕,“早知道,我当时就不该说那话。现在人姑娘的面子是保住了,我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那人民医院的专家……”辅导员边问边悄咪咪地去够校医喝水的杯子。
“串通好了的呗!”校医十分不屑地说道,“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辅导员趁机灌了几口水下肚,总算解了些渴。
把事情捋了捋,辅导员也明白过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要想着法子地去害人?还让他给个交代,给什么交代?
辅导员又灌了口水,“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要是想帮那个被冤枉的姑娘,那我可以站出来作证。但你要是想帮那个装受伤的学生,那就别来找我了。”校医从辅导员手里夺过自己的水杯,嫌弃地用衣摆在杯沿擦了擦。
辅导员沉默着没说话。
如果苏文萍没有那样的家世背景,没有一个领导亲戚,或是苏文芝有更大的靠山,那这个选择可以说是相当简单。
但事实是苏文萍家世傲人,有个校领导亲戚,而苏文芝只是无权无势的贫农家庭出身。
校医斜眼观察着辅导员的反应,心里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
苏文芝的手臂第二天看上去更严重了,室友担心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被苏文芝笑着拒绝了。
在系统的帮助下,苏文芝根本不觉得疼,也不用担心手臂会怎么样。
不去医院当然是为了保留证据啦。
昨天刘胜男一回宿舍楼就故意站在走廊把苏文萍根本没受伤,只是中暑的事情大声说了出来。
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有向苏文萍室友求证的,也都得到了明确的回答——苏文萍确实没受伤。
这下可炸了马蜂窝了。
原本支持苏文萍的女生就像是嘴里被喂了屎一样难受,这什么人啊?装得那么像,还真以为她被苏文芝那几个人打伤了呢!
这种被利用同情心,当成枪使的经历,让那些女生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后面几天不断有女生敲响苏文芝宿舍的门,或是一个,或是一群,都是来跟苏文芝道歉,顺便关心她的伤的。
苏文芝拒绝了她们送的东西,并十分大度地原谅了她们。
微笑着送走那些在看过她乌青发紫的手臂后更加愧疚的女学生,苏文芝继续埋头学习。
999:“宿主你是懂怎么让人愧疚的。”
苏文芝:“我这是做好人好事,这些姑娘大多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太单纯了!经过这一遭,她们以后做事才能留个心眼儿,不会像这次这么冲动了。”
999:“……”宿主真是想不到的腹黑啊。
刘胜男、曹盼娣和程百合三人看向苏文芝的目光复杂极了。
这是多么优秀又大度的一个姑娘啊!经历了这种事,还能不骄不躁地学习,必须向她学习!
于是三人也纷纷掏出书本,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
苏文萍在医院躺了几天,就跟季秀红闹着要回去。
医院里一股消毒水味儿,而且大清早开始就吵吵闹闹的,根本睡不好觉。
关键是她要装受伤,大热天的连澡都不能洗,身上都快馊了。
季秀红拦着不让,“你再待几天,哪有这么快就回去的,至少等学校那边对那个小贱人的处罚下来了再说。”
苏文萍闻言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可还是忍不住抱怨:“学校那边到底什么时候开除那个贱人啊,都好几天了也没个音信!”
说到这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