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喝下了里头的水,苏文芝一抹嘴,重新带着王大贵兜起了圈子。
“俺也才搬来几天,路不熟,对不起大哥了。”苏文芝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不容易找到个厕所,苏文芝再次不好意思地说道:“俺,俺去方便一下。”
王大贵点点头。
苏文芝犹豫了下,把手帕掏出来交给了王大贵,“大贵哥,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
王大贵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把手帕接了过来,“大妹子你去吧,我保管给你看好了。”
这么说着,王大贵心里却在嘲笑苏文芝的蠢笨。
苏文芝忍着臭味进了公厕,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王大贵看人进去了,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帕,只见手帕里不是之前看到的毛票,而是一叠卫生纸。
王大贵没往苏文芝是故意这么做上头想,还以为是人讲究,连卫生纸都要用手帕包起来,然后两个搞错了。
他刚想扬声提醒苏文芝,顿了顿,又住了口。
他要是一说,人家不就知道自己打开了手帕了么,更何况等人上完厕所自个儿发现,他再送进去……嘿嘿。
王大贵乐呵地往墙边一站,把手帕叠了回去。
这时走过来一个双手插兜的男人。
王大贵以为对方是来上厕所的,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男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把他手里的手帕给抢走了。
“哎,你!”王大贵瘸着腿,当然不可能追得上对方,况且里面就是些卫生纸,有什么好追的。
王大贵想象着对方跑远以后,高兴地打开手帕,却发现是卫生纸时的表情,不由乐出了声。
苏文芝捏着鼻子,探出头看着这一幕,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继续躲在厕所里。
外头,王大贵久久不见苏文芝出来,骂骂咧咧了几句,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正如王大贵想的那样,杨老三看到手帕里的是卫生纸之后,深感自己被愚弄,咽不下这口气,又回了公厕。
冲上去一拳把王大贵揍倒在地,杨老三气得不行,“让你玩老子!让你塞卫生纸!”每说一句就往王大贵身上揍一拳。
而苏文芝看到这一幕,知道计划成功了,偷偷从另一头跑了。
王大贵被打得脸都肿成了猪头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就这样,杨老三总算出了气,站起身,喘着粗气踹了踹王大贵,“钱呢?”
王大贵进气多出气少,耳朵嗡嗡的,根本听不清杨老三在说什么。
杨老三不耐烦,这次脚上用了劲,抬高了声音再次问道:“钱呢?老子问你话呢!”
看王大贵还是没反应,杨老三上了手。
杨老三也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这种来B市的外地人喜欢把钱藏在哪里。
最后,杨老三从王大贵的鞋垫底下搜出了十多块钱。
也不嫌弃钱上带着脚臭味,杨老三数了数,把钱塞进自己兜里就要走。
王大贵伸出手,死死拽住了杨老三的裤腿,奄奄一息地说道:“钱,我的钱……”
杨老三嗤笑一声,一脚踹开王大贵,“什么你的钱,现在是老子的钱!”
不再理会王大贵,杨老三哼着小曲走了。
今儿收获颇丰,晚上买半只烧鸡上李寡妇家去,嘿嘿。
王大贵见杨老三离开,心里绝望,又想起厕所里的苏文芝。
幸好那蠢女人弄错了,不然连她的钱也一起被抢了,那真是要完蛋了。
不过外头那么大动静,怎么那女人还不出来?难道是吓得不敢出来?
王大贵挣扎着半靠在墙上,侧头吐出嘴里的血沫,努力扬声喊道:“人走了,出来吧!”
没人出来,四周更是静悄悄的。
王大贵又喊了几声,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过他没想到这是苏文芝的圈套,只以为苏文芝跟刚才的男人是一伙儿的,故意把他骗到这里抢他钱。
他就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人,素不相识就敢把一个大男人往自己家里领,还说要帮他,去他奶奶的!
这下王大贵真是穷途末路了。
这人生地不熟,钱没了,没办法坐车回Q大。
他现在这样子也不可能走回去吧?
越想越绝望,王大贵忍不住哭了起来。
楼底下少了王大贵的身影,宿舍楼里的女学生都松了一口气,曹盼娣也住了回来。
为了平息王大贵带来的谣言,在核实了曹盼娣的档案,联系了她家乡的村支书后,管宏才出面为她做了声明。
刘胜男、程百合以及曹盼娣都不知道苏文芝做的事,只以为是辅导员把事情解决了,都十分感激管宏才。
苏文芝知道自己做的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即使是曹盼娣,而且她本来也没有要邀功的意思。
现在这样最好。
经此一事,宿舍四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生活重回正轨,苏文芝了解曹盼娣不是扶弟魔之后,主动牵线搭桥,帮曹盼娣找了份家教的工作。
而几天之后,永久牌自行车广告出现在电视里,大街小巷都响起永久牌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