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糊涂,怎的连名字都告诉他了。”齐成气得脸都黑了。
这时,齐小艺奶声奶气的道:“是映雪妹妹说的,那天,我们被抓去的时候,他们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还让映雪妹妹当着爹爹的面叫出他们的名字。”
原来如此,原来,当时就已经给几人下了套。
说什么目的是称兄道弟,全是假象,是让他们轻敌罢了。那包袱,还有留宿的那一夜都是下的套。
这时,杨大胡又嚎了起来:“兄弟啊,你说你不认识我们,为何又要留在山上住啊,还收了我的银子,还给了我信物,还说将来有机会再聚。”
说罢,杨大胡从怀中取出一物。
齐放大吃一惊,那是他的鞋垫子。难怪,难怪他的鞋垫子不见了,竟在杨大胡的手上。
当时几人身上空无一物,也只有鞋垫子可偷。在旁人眼中,只会认为这只鞋垫子意义非凡。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就是羊背山的同伙。
就算路引可以藏,身份可以狡辩,身上的服饰可以造假,那这个独一无二的鞋垫总不能就地消失吧。而且齐放的脚下还有另一只。
江大海想暴出身份以证清白,却听到叶灵与叶轩的小声对话,瞬间后背一凉,紧紧的闭上了嘴。
叶灵说:“哥哥,若是我们告诉那个大人,我们是叶家人,因为犯了事被流放,并不是劫匪。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知法犯法,官匪勾结,罪加一等啊?”
状似无意的问话,实则是在提醒江大海,莫要行糊涂事。
叶轩想了想,顿时觉得叶灵说得有道理。
叶天择眸子里闪过一道惊色,叶灵的小脑袋瓜何时变得这般明顺了。
若是说出齐叶两家的真实身份,那便是永无翻身之日。再看那端坐于堂的县令,一双精明的眼紧紧的盯着江大海。分明就是识出了他的身份,就等着他说出来,再治个官匪勾结之罪。
如此一来恐怕连梅神医的声望都保不住。
思及此,江大海沉默了。
他现在很怕那狗县令让人搜身,搜出路引和谍印就完了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县令仿佛看穿了江大海的心思,重重一堂木打在桌案上,命令一旁的衙役对所有人搜身。
“来人,证据已齐,搜出他们身上的脏物一一呈上来,随后押入大牢。”
齐叶两家的罪名不致死,但再来个官匪勾结就必死无疑了,还得背负无数骂名。
江大海急得不行,赵二牛也急得够呛,小声道:“叶,叶四小姐,您快想想办法。”
二人就跪在叶灵身后,叶灵像是不懂发生了何事一般,抬起头东望西望,最后竟是要拉着赵二牛出去玩。
“二牛叔,我们出去玩呀,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呢?”叶灵小手手指着嘴角,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天真无邪的又乖巧的模样看得门中的百姓一阵心酸,有人母爱泛滥。
“太可怜了,投胎到这样的人家真是造了大孽哟。”
“就是啊,干什么不好,要干劫匪这一行呢。”若是可以,她想收养这个软萌的小姑娘。
在叶灵拉着他的同时,赵二牛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消失了。
赵二牛配合着叶灵,苦笑道:“小姐呀,我们,我们出不去,我们被人陷害了。要被砍头了。”说着,有模有样的挤出两滴眼泪。
见赵二牛不陪她玩,转而又去拉江大海。江大海与赵二牛有同样的感觉,抓着他的一瞬间,他感觉袖子里有东西消失了。
心里既震惊又激动,小魔女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没有人理她,叶灵气急败坏的跺了几脚,指着堂上的县令,奶凶奶凶的吼道:“你个老头子坏坏,为什么要抓把我们抓住,我们都是好人。”
“抓了乖乖巧巧的灵儿是要受到天罚的。”
没有人把叶灵的话当一回事,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更是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县令一个眼神便让衙役开始动手。
齐江吓白了脸,这万一搜出路引,齐家就完了。此时的他可谓是慌得脑子一片空白。
叶天择也很害怕,但他表现得还算镇定,没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一丝端倪。
“老爷,怎么办?若是搜出来,知道我们是上京城的齐家,罪加一等啊。齐家再也翻不了身了。”孔氏急得脸都变了颜色。
齐江想说,就算没有被搜出来,他们也免不了一个死字。还得多背一条罪名和骂名。
齐成紧紧握着拳头,大不了鱼死网破,逃亡一辈子。
齐放手抖得厉害,慌乱的心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县令将几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道:看你们还能装到何时?不管搜不搜得出都免不了一死。
可当衙役搜完每个人时,县令面色变了。还特意叫手下在江大海和赵二牛身上多搜几遍。
“大人,没有脏物。”
“怎么会没有?再仔细搜搜。”县令不信这么多人就搜不出路引,官谍总有吧?
“还是没有。”衙役再次搜了一遍。
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他为了形象,才忍着没有发作。挥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