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泉从梦中惊醒,猛一睁大眼睛,好看的眼睛无神地睁大着。
她浑身剧痛,感觉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右眼和半个脑袋被绷带包了起来。
眨了眨仅能视目的左眼。
自己不是死了吗?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对,自己这是在宫中,这是皇城宫中,她怎么回到皇城了!
自己怎么没死?
她一坐起来,身上伤口像是撕裂开般疼痛。
“痛,痛痛——”
她嘶了一口气,看到一个托着水盆的宫女楞楞地站在一边,接着急忙道:
“公主您醒了!您现在还不能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
“您昨晚一身是伤满身是血的,您再不醒,佩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名叫佩儿的侍女放下手中铜盆,脸上有些抱怨,她跟雪清泉自小长大,关系情同姐妹。
“真不知道公主您怎么想的,那些打打杀杀,咱女儿的就不要去参合了。”
雪清泉依旧有点茫然。
她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低头看了看身上柔顺贴身的衣物,拉开领子脑袋探进去瞧了瞧,确实是自己的身体,那俩玩意儿还是那么碍事,只是伤势看起来全好了,也没留下什么疤痕,甚至肌肤更雪嫩了些,只是周身隐隐传来幻痛让她回现实。
抬头看去一边。
铜镜中自己还是不失那份倾城容颜,但是半边脸在绷带之下,另外一半皮肤苍白没有血色,此时更是让人有怜爱感,身上还有阵淡淡的熏香。
她指着自己鼻子,问一旁从小玩到大的侍女佩儿。
“我不是,不是死了吗?”
“呸呸,可别说这些。”
佩儿一阵着急,解释道:
“是那位白帝子大人将你送到宫中,找来了最好的治疗系魂师,才救下了你。”
事情,越来越糊涂了。
雪清泉忍住周身疼痛。
鞋也没穿,白净的小脚‘踢踏’踩在地面上,一头淡金色头发散乱,没了束胸的束缚,青白色的对襟敞开能看到一抹白腻。
她不喜欢身上的襦裙。
广袖太宽了,飘来飘去一点也不轻便,裙子还没装东西的袋子,只图一个好看,裙摆跑起来也很碍事。
她更喜欢能撸起袖子和裤脚的练功服,或是平民的布衣。
没有理会身后佩儿的大呼小叫,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前,时不时还得单脚蹦一蹦,推开走到院外。
周围侍女问好置若罔闻,她现在一个劲地往前走,白嫩的脚丫子踩得脏兮兮的,因为周身剧痛,粉嫩的脖子出了汗,粘上了几条发丝。
她一直往外走去,一直走,直到走到皇城前,走到宫外,看到下方的天斗王城。
那个繁华,兴盛的天斗王城。
太阳,应该才刚出来。
一道晨曦的金光,一扫而过,晃了晃她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抬手去遮挡。
她刚才,好像看到和昨日一样的王城。
可是她害怕是自己被晃了眼睛,担心再放下手后看到的依旧是一片废墟。
远远的,早市闹哄哄的喧嚣声灌入她耳中。
她放下手去。
街上人群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车马川流不息,街头吵杂声如往日一样,是那么让人心安。
天桥边上有白烟袅袅升起,她隔着那么远,那么高看下去,像是也能闻到馒头的香味。
所以,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不对!
佩儿提起了那个白帝子,那个白衣少年曾自称过白帝子!
身后侍女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将一件衣物披在了她身上。
“哎呀,我的公主,你穿的那么单薄,让那些别人可都看了身子怎么办?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佩儿,你告诉我,那晚,那头巨大的佛陀,城里,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语无伦次,左右晃着脑袋,指手画脚的。
一旁的侍女佩儿只觉得今天都公主有点奇怪。
“那恶佛,已经被白帝子大人诛杀了呀。”
她理所当然地道。
对啊对啊,你也知道那个自称白帝子的少年,你也知道那个坦胸露乳的巨人佛陀!
到底哪里不对?
“可是,城里呢,城里那些被破坏的街道,被打成废墟的王城?”
佩尔一脸疑惑:“什么呀,公主,白帝子大人在一片黄粱地上拦下了那头怪物,没让那怪物进到城中,是跟那怪物在一片黄粱地上面战斗的。”
“黄粱地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跟王城什么关系?”侍女理所当然道。
雪清泉呆若木鸡,感觉自己记忆一片混乱。
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
“不对,既然那个什么白帝子跟那个怪物在黄粱地上面战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雪清泉继续追问。
这次佩儿像是陷入了沉思,嘴里也在呢喃着。
“对哦,我是怎么知道的。”
想着想着,一些不太好的画面出现在了佩儿脑中,随即又被当做是梦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