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来告诉你刀剑无眼是个什么意思。”姚念慈不紧不慢的拿着刀在段狼脖间磨蹭了下,“虽然是你的刀,可是拿在我的手上,同样也能够成为让你毙命的凶器。它可不会认主。”
一边说着,那血流得更加汹涌了些。这种体验无疑是很可怕的,想死不能死,耳边全是自己的血从身体流出来的声音,这声音在自己耳边放大了无数倍。
这种才是最让人恐惧的时候。
呼延狈是真没想到姚念慈这是要来真的。
此地不宜久留,总不能他也和段狼一样交代在这儿了。
呼延狈看着姚念慈:“你可别后悔。”
“拓跋将军,我让您空出手来了,你就在一边干站着?”姚念慈头也不回,缓声道。
任何人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也是不能,今日她就是要这段狼的命了!
拓跋崇虞一愣,呼延狈猛地一颤,转身就朝外扑去。
他走的时候,嘴上还不忘叫上一声:“老段,我这就叫人过来救你!”
只是话音刚落,他就被苏璃利落的按倒跪坐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时,拓跋崇虞的剑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姚念慈看都没看呼延狈,继续盯
着段狼:“有些时候真的就是要死的人话多。不过这样也好,黄泉路上,也有人作陪呀。”
段狼不敢动,唯恐自己一动,那刀又深了几分。
“我和他们一道来的,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脑子多想想呢。”姚念慈看着段狼,“我当然知道伤人不好,可我更知道,不能这么简单的放了你才是。”
“你究竟是谁?”段狼脸一沉,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起来了,“倘若我死了,我们段氏不会放过你的。”
死在一个女人手上,那可真是最大的屈辱。
“杀了你我也不亏。”姚念慈冷笑一声,“看是你的刀快,还是你的动作快。拿你的刀砍了你,倒也不枉它这一生了。再说了,你死了的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出去了。”
苏璃无声笑,他大嫂是真的已经火到极点了。
之前多温柔一人,现在都会放狠话了。
不过也是,他大哥被这人伤成这个样子,自然是该如此才是。
“继续刚才那话,你可别觉得自己死了对你们蛮族是多大的损失。”姚念慈笑,“真当别人一个个都跟你似的目中无人,眼里没有半点事?别人不治你,还真就把
自己当个人物了?两个人就想着入主中原,有这个想法,也看看有没有这个命可享受了!”
呼延狈有些吃力的抬头:“弟妹是不是还站在外面!老段,还有你的儿子!救命啊!快些来人!”
呼延狈眼下是真的顾不得别的了,他只想着赶紧喊人过来。
不管自己被人看见的时候,会有多狼狈,至少命还是留着的吧?
只要还活着,什么事情都好说。
呼延狈喊了好几声,外面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安静极了。
呼延狈叫着叫着,脸渐渐涨得通红,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渐渐不再说话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过来救你的。”苏璃笑了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如何?”
“也别怪别人,要怪就怪你的好兄弟为什么要打老婆呢。”姚念慈轻声道,“现在她下去给手上药去了,几个儿子关心母亲,自然是跟着一道去了。你瞧,这个时候,儿子也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却也没有想到别的。”
做人多失败,到最后众叛亲离也是正常。
隔壁营帐内。
段夫人手颤了颤,看着手里的绷带有些失神
。
“母亲,那边……”段七靠在段夫人怀里,扭头看向隔壁。
隔壁呼延狈的呼喊声隐隐约约,却也能够听得清楚。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段一看向段七,眼里满是告诫,“现在该关心母亲的伤势,不要管其他人,知道么?”
其他的兄弟没说话,沉默而又期待的看向不远处。
段六伸手捂住耳朵,认真而又用力的点头。
没错,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段夫人眨了眨眼,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缓缓落下。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段狼见半天没人过来,不禁有些失神。
营帐如何设置的,他比谁都要清楚,呼延狈这般大的声音,总是能够听到些动静的,可是他们就是不过来。
都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尤其是段一,他那功夫可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
可是现实的情况是,他们确实没有过来。
没有来找他……
段狼眼神有些茫然。
“瞧瞧这表情,看着可真可怜。”苏璃啧啧出声,“你不把你的夫人,你的儿子们当人看。他们自然也会有感觉。兴许你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解脱呢。”
“你胡
说!”段狼终于怒了,他挣扎了下,猛地抬头看向苏璃,“若是没了我,那婆娘哪里有那么个好日子!她那部族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物!倘若不是我的儿子,又哪里会有好日子可过!他们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