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妃一点都没开玩笑,她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
本来箫家那点家传的脾气就不怎么好,索性箫妃多少还有点耐心,勉强能够压住些脾气。可是真要脾气上来了,那真的是要动手了。
尤其是今天,她是真的有些压不住火了。
要不是王后说完,就到了要祭祀的时候,指不定箫妃反手就要给这不省心的丫头一巴掌!
朗云呐呐应是,低下头去。她心里恨恨,手指都掐进掌心里。
场下的人心思各异,站在祭台上的苏璃,自然也专心不到哪儿去。
蛮族在盟会的这场祭祀,可以说是比蛮族新年时的那场还要重要。
蛮族各个部族分散在草原上,过年的时候大雪连天,只怕是自己在部落里出行都难,更何况是来暮海的路呢。
阻断了出行的路,他们自然也不会来暮海。顶多几个要紧的王爷会过来,多余的人恨不得猫在自己帐篷里窝冬,床都不想下。
可是盟会不同,这可是整个蛮族的盛会,所有的部族除却留守在边境和自己领地的士兵之外,几乎是倾巢而出。天气好,又适合出行放风。在盟会上如果得到荣誉,那更是值得一
辈子骄傲的事情。谁不想来?
也难怪暮海那边城门处守门的人都跑过来,城门紧闭了。暮海都几乎是空城了,守门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这个时候有任何不长眼的外敌来犯,下场只怕是尸骨无存。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选在盟会的时候闹事。
苏璃当然不会去当这个傻子了。
苏璃穿着国师传承下来的服饰,举着手里的权杖,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人。
这么一打扮,竟然也颇有种神秘的意味在了。
苏璃瞥了一眼自己的权杖,和权杖最上面的狼头骨对视一眼,又故作坦然的转开了自己的头。
这个权杖他当然不乐意拿起来了,谁乐意拿个狼头骨在大家面前跳舞?更何况这狼头骨虽然白净,可是失了眼珠的眼眶里还镶嵌了两颗猫眼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还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来。仿佛这狼头骨还残留着狼的灵魂,看着好不渗人。
青天白日的,苏璃这般举着权杖,后背都不禁有些凉意来。
这也就罢了,头骨之下是一面羊皮绷成的小鼓,到时候苏璃一边祭祀还要一边敲击小鼓。
敲鼓嘛,谁不会啊,关键是,
这鼓槌,是一截狼骨头啊!
长袍落下,袖子遮着苏璃的手,谁也看不到苏璃是怎么握住这样鼓槌的。
只有苏璃自己知道,自己可是裹了好几层厚厚的布,才克服自己的嫌弃,伸手握住鼓槌的。
他木着脸,看着站在祭台下围着自己的人,看着很是有些高深莫测。
“国师大人看着可真帅!”站在台下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苏璃的百般纠结,艳云兴奋的扯住姚念慈的袖子,指着苏璃,“瞧!瞧这气派!原来老国师穿这身祭袍的时候,袍子拖地上老长,祭祀一次,祭台都不用擦了!瞧瞧国师,穿着多好看!都能够看清这袍子是长什么样子了!”
大家侧目,看向艳云,却也没说什么。
还别说,艳云还真就是把他们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若不是袍子的颜色还好辨认,他们还真是以为是换了一身袍子了。之前老国师实在是太老了,身子都佝偻了,站起来也没个气势。
如今的这位新国师,举手投足就投出一种我很厉害的样子。别说,这还没动作就挺有范的。
姚念慈看着站在台上的苏璃,扯扯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是,
看来国师大人也是极其乐意的。”
别的或许姚念慈不了解,可是苏璃那点不合宜的小讲究,姚念慈还是多少有些知道的。
只怕是这时候苏璃心里要嫌弃死了。
姚念慈扯扯唇,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咚——咚——咚——”一阵沉闷的鼓声响起。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构造,那面鼓看着不大,可是鼓声却能够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之前有的吵闹声,喧哗声,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连艳云也忍住脸上的兴奋,虔诚的抬头望向祭台。
姚念慈眯了眯眼,笑容一敛。
明明站满了人,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来。
苏璃眼神飘忽了下,兴许他也没想到这鼓声会是这样。
他硬着头皮又敲了几下,随意晃动了几下身子,这才压低了声音,抬起手:“有请——我们的勇士!”
拓跋崇虞在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走过得地方自动就分出一条道路来,显得他格外的耀眼。
拓跋崇虞经过艳云与姚念慈,对着艳云笑笑。
艳云兴奋的对着拓跋崇虞点了点头。
拓跋崇虞的视线又落在了姚念慈身上。
姚念慈故作不知,漫不经心的抬头
看向看台,径直忽略拓跋崇虞的目光。该说的她都已经差不多说了,拓跋崇虞如果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拓跋崇虞是傻子么?拓跋崇虞当然不是,如果他是傻子,这世上只怕是没什么聪明人了。
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