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艳云再怎么抱怨,这也是别人家的家事。姚念慈当然不好开口说些什么话。
“哎呀,可不说这个了,咱们快去见母后去吧!”艳云很快就把刚才朗云的话抛到脑后,喜笑颜开的拉住姚念慈的手。
姚念慈点点头,跟着艳云朝王宫走去。
王后寝宫。
蛮族王后拓跋雁拿手支着脑袋,边上的侍女打着扇子。
她端起一边的茶,刚喝了一口,又有些烦躁的放了下来。
拓跋雁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一边的侍女:“本宫今天的打扮如何?”
侍女手一抖,赶紧跪在地上:“王后娘娘今日打扮自然极美的。”
“美在哪里?”拓跋雁有些不信,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会不会打扮得太俗艳了?可还显年纪?”
拓跋雁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道:“早知道今日如此,明日就该好好做些保养。不该和宫里那些傻子吵架的。”
侍女的头低得更深了些。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都远远扔了才好,听到什么不好,偏生听到这话来,怎么可能让她心里不胆战心惊呢。
王后倒是随随便便就叫人傻子,可是她这出去了,见到那些傻子,可是都要跪在地上喊娘娘的!
侍女心里自然是叫苦不迭。
王后这里伺候可从来不是什么好差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王后宫里的人就经常会换一换,似乎谁都有贴身伺候王后的机会,也似乎谁都没可能长久的待在王后寝宫。
之前王后身边经常伺候的几个嬷嬷还有侍女,一转眼全不知道去哪儿去了。宫里人人自危,可是谁也没能打听出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那事情之后,王后可就不怎么管事了。
王后看着不管事,将事情全都扔给箫妃去处理。可是在宫里的都知道,箫妃就是王后的人,得罪了王后比得罪了箫妃还要厉害,偏生王后又不抬举人。
在王后宫里做事,做得好没什么奖赏,这做的不好,那麻烦可大了去了。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家都抗拒的很,压根不愿意过来。
今日更是如此,这破天荒的,王后开始盛装打扮,甚至关心自己的容颜如何。这可和平日里头素面朝天,就算是蛮王过来也压根不搭理的王后判若两人啊。
“算了,问你干什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货色。”拓跋雁抓了一旁的靶镜,欣赏了下自己的脸,眉头这才微微舒展开来,“今日可
是要紧的日子,我可得少为些不相干的事情分神。”
要紧的日子?侍女的耳朵下意识竖了起来。她下意识想了想,今天是什么要紧的日子,既不是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生日,也不是什么别的。往年更是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今天是……
“母后!”艳云甜甜的声音在寝宫中响了起来。
“滚下去吧。”拓跋雁手里的镜子砸在侍女头上,“你那脑袋想破天去,都想不出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的。要你后头的主子皮给我紧一点。 ”
侍女身子猛地一颤,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姚念慈脚步一顿,站在门前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艳云确实神色如常,笑着扑了上去。这样的事情,这些年她都看麻木了,左右母后就算是发脾气也不会发到她头上,她怕个什么?
艳云揽住拓跋雁的脖子,对着拓跋雁甜甜一笑:“母后,我带她过来了!”
至于侍女,早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侍卫直接拖了下去,竟是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姚念慈微微侧身,看了眼那侍女,眼神闪了闪。
这位王后突然如此,也不知道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杀鸡儆猴还是如何了。
“参见王后
。”姚念慈吸了口气,深深的拜服下去。
拓跋雁拍拍艳云的手,推开她。这才直起身子,走了下去,亲自扶起了姚念慈:“何必这么多礼?本宫早就想要看看你了,早知道就该让阿虞带着你一道来的。”
拓跋雁摸了摸姚念慈的手:“今日可算是见到了。”
“民女惶恐。”姚念慈低下头,也不去看拓跋雁,轻声道。
“说什么惶恐不惶恐的。”拓跋雁笑了声,“你放松些来,艳云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若非遇上你,阿虞现在也不能重新回暮海。他身上的毒,也是有劳你了。蛮族这边多少大夫,都是些废物,各个束手无策。如今看来,哪里是什么束手无策,分明是不想去救罢了。”
“民女也是侥幸。拓跋将军性格坚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自然是苦尽甘来。”姚念慈更是谦虚了几分。
她也不敢托大,真要说起来,固然是有她的灵机一动,用颇为新奇的法子才把拓跋崇虞救下来。仔细来说若非拓跋崇虞同意她冒险,相信能够让她诊治,这最后的结果也不见得能够有这般的好。
“忍常人所不能忍……哈哈哈哈,本宫可真是喜欢这一句!”拓跋雁眼
里闪过几丝冷色,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头去了!”
拓跋家,这么些年,可不就是忍过来的么!
姚念慈下意识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