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赴渊见她这样,立刻问道:“怎么,不好吃?”
“不是。”
时烟摇头,咽下口中的面条,又挑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是太好吃了。
“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秦赴渊轻嗤一声:“不过下厨,又有何难。”
“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再做给你就是了。”
见时烟眼眸微微一亮,秦赴渊揉了一下她的头:“不生气了?”
时烟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她放下筷子,斯斯文文的擦了擦嘴。
翻脸如翻书的点评:“这面也就一般吧。”
秦赴渊:“……”
当晚,两人各自洗漱后,躺在床上,秦赴渊告知时烟明日他们便要返回都城。
时烟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急。”
秦赴渊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揽:“现下事务繁多,我不在,许多事无人能够处理。”
她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含糊道:“行,那便明天走吧。”
她下意识在秦赴渊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大脑迷糊间,又在秦赴渊身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不是洗澡了吗?
怎么还有这种味道?
——
时烟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秦赴渊膝上。
身体有些摇晃,是在马车上。
她揉了揉眼睛:“怎么不叫醒我?”
秦赴渊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信件:“见你睡得沉。”
时烟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这是到哪儿了?”
“平城。”
“平城?!”时烟不敢置信提高了声调。
它不是距离都城足有五六日路程吗?
她当时是昏迷着被秦赴渊送走的,醒来后,人又一直在那座别院之中。
并不知道,秦赴渊竟将她送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看着他周身的信件,她咬了下下唇:“既然你这么忙,又何必亲自来见我,找人来接我不也是一样?”
“不一样。”
秦赴渊沉声道。
“有何不一样?”
秦赴渊将人拉着坐在自己身上。
“时烟,你是真不懂,还是在生我的气,故意装不懂。”
他抬手,为她理顺略有些凌乱的发丝。
“无论你是哪种,我今日便同你讲清楚。”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身边没有危险后,莫说琐事缠身,便是我只剩下一口气,也要快马加鞭,立刻要去见的人。”
只剩一口气?
时烟骤然想起昨晚困得大脑都迷糊时,又隐约从他身上嗅到的血腥气。
她突然挣脱秦赴渊的手,抬手就去扯他的衣领。
“你做什么?”
秦赴渊制住她的手。
“你有没有受伤?”
时烟看着他。
秦赴渊微微移开了一点视线,刚要开口。
时烟抢先道:“不许骗我!不然若是被我发现,你未来一个月……不,一年……也不对!你这辈子都别想近我身。”
秦赴渊终于不自在道:“不过一点小伤。”
“那给我看看。”
时烟抬手就继续扒他衣领。
“时烟!”
秦赴渊用了些力气,试图让她停手。
时烟却是不管不顾继续一用力,他的衣领在两人的僵持中支撑不住,“撕拉”一声被撕开,露出下面沾染着血色的绷带。
包扎好了,血色仍能浸出绷带。
可见伤势严峻。
时烟心疼的都不敢伸手去碰。
一想到他就顶着这样的伤势,快马加鞭亲自来接她……
“你是傻子吗?受伤了不知道好好养伤,我之前问你,你还说你一点事都没有。”
若是早知道他伤这么严重,她怎么可能还会耍脾气,让他去做饭……
“这的确算不上什么。”
秦赴渊见她眼眶都红了的模样,试图安慰:“从前受过许多比这更严重的。”
“你还说!”
时烟怒瞪他一眼,她不是大夫,如今见到伤势了,又毫无办法,只能帮他把衣服拉上去。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很疼啊。”
本想说不疼的秦赴渊,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模样,不知为何,张嘴的话变作了:“是有一些。”
“那我们再行的慢一些。”
时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他伤口处吹了吹。
“晚些再让大夫给你看看。”
“嗯。”秦赴渊享受着她的安排。
时烟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信,想让他先放下,可这些又都是军机大事,不能延误。
只能又往他伤口处吹了吹,试图用这种笨办法让他降低些疼痛。
他们一路倒是不急。
而且时烟本也知道秦赴渊出发点是为她好的,不过在生气他的处理方式。
如今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先来找她,又是生气,又是有些说不上的甜蜜,自然是对他关心照料许多。
待他们回到都城,两人间已是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臣等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