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时烟抽着凉气,只感觉头痛欲裂。
她睁开眼,入目却不是熟悉的摆设,倒像是……酒店。
怎么回事?
“你终于醒啦。”还好脑子里还有个啾啾提醒她:“你已经到新世界啦。”
时烟猛然坐起。
新世界?
那昨晚?!
她扭头,因为她剧烈动作带动被子,身边的另一人浅浅蹙眉,而后也睁开了眼。
他同傅寒川五官相差不多,然而傅寒川给人的感觉是他自身的威压大过一切,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而他,却是极度的清冷。
漆黑的眸子看人时没有什么感情,淡淡地,却让人从心底发寒。
同样是不敢让人轻易冒犯,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但并不妨碍,时烟认出他。
虽然换了个皮囊,性格也大不相同,但灵魂还是那个灵魂。
时烟紧绷的身躯放松下去,她重新靠回身后的枕头上,发现床头还有着一包女士香烟。
她拿起,抽出一根点燃放入嘴中,懒懒道:“昨天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爽!
终于她也有说出这句台词的一天了!
程川墨看着她发丝凌乱,慵懒抽烟的模样,缓缓坐起身,不被美色所迷,冷淡道:“时小姐确定能对我负责得起?”
时烟太阳穴轻轻一痛。
是啾啾把这个世界原主的记忆传送给了她。
原主同样名叫时烟,她父亲经营一家不小的公司,只是前段时间,突逢意外,不幸去世。
公司的重担就落在了她不学无术的哥哥时衡身上。
时衡自幼被母亲娇宠着长大,可谓是把“不学无术、胡作非为”八个字吸烟刻肺。
他哪里能挑起这样的担子,短短几个月,就把公司搞的险些破产。
时烟今年不过大四,好在学的经营管理专业,为了不让父亲的产业在败家哥哥手上败光,只能暂办休学,回来收拾烂摊子。
她要人脉没人脉,要资源没资源,只能到处给人赔笑脸,试图拉投资。
然而收效甚微。
为了尽快把库存变现,支撑公司运转,时烟只能被迫赔本打价格战,以远低于市面两成的价格清理库存。
但这样,无疑更是为自己树敌。
就连程川墨,A市著名新贵,也被她抢了几个单子。
昨日,便是她参加A市一场商圈宴会,想要和人修复关系,外加把她父亲在世时,一些合作伙伴的货款追回来。
可惜,不慎喝了一杯加料的酒。
而她恰好过敏,就此一命呜呼,时烟因此栖身在这具身体中。
在她整理记忆的空档,程川墨已继续凉凉道:“若是时小姐经济宽裕,不如先把亏欠我的五千万货款打来。”
时烟默默把她只是拿来充样子,吸都没吸一口的烟掐灭,而后捡起地上的包。
可怜,她现在身份勉强也算是个公司总裁。
然而钱包里只有五百块。
不过算上零钱,倒是很吉利。
“程先生说得有理。我暂时的确无法对你负责。”
她把钱都拿出来,往程川墨手边一推,诚恳道:“五百二十一。”
程川墨狠狠蹙眉。
她这是什么意思?
时烟以为他嫌少。
嫌少她也没了啊!
“程先生,恕我直言,虽然你的脸和身材,远远高于这五百二十一,但是你的服务水准……”
时烟轻啧一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程川墨头一次在人面前破功,清冷的面容浮上怒火:“时、烟!”
时烟忙找补:“不过呢,你应该是第一次,不好也在所难免。”
她宽宏大量道:“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趁说话的功夫,时烟飞快把衣服穿好:“程先生,我还有事,咱们改天再见!”
说完,趁着程川墨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快步走出房间。
她边走,边用手指把自己凌乱的发丝理好。
啾啾在她脑海有些诧异:“想不到啊,我以为你见到我家主人,会直接扑上去的。”
“我昨晚不是已经扑了吗?”
时烟十分有自知之明:“虽然睡了,但他和我的关系只勉强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罢了。”
她在包里翻出镜子,检查自己的脸和脖颈,看看有没有需要遮掩的地方。
“钓男人呢,不能急,要慢慢来,你主动扑他他只会不珍惜甚至厌烦,让他扑你才是正道。”
她轻啧一声,试图拉一拉自己的衣领,遮掩脖颈上的齿印,可惜她穿的是条裙子,完全没法遮掩脖颈上的痕迹。
时烟不由腹诽一句,他爱啃人的毛病倒是没变。
啾啾叹为观止:“这就是狐狸精吗?”
说起来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嗯哼!”
两人说话的功夫,时烟走到电梯口,正要摁下,一只手却搭上了她的肩膀。
“时小姐,呵呵,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时烟扭头,就看到一个年近五十,挺着啤酒肚,头发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