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说得对。
一些只适合有情人一起做的事,的确可以快乐的让人短暂忘记一切烦恼。
时烟整个人还停留在之前大脑空白的快感中,四肢无力,动都不想动。
她拒绝了傅寒川一起洗澡的提议,打发他一个人去,自己赖在床上再休息会。
听到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她随手一模,指纹解锁后面上的慵懒猛然僵住——
孟青:【傅先生,您的吩咐我已经办妥了,不止我们,各大小传媒都不会再发布任何关于时小姐的消息。】
孟青:【您尽可以放心,现在网民喜好更迭很快,类似时小姐这样惊鸿一瞥的人,最多三五个月,便不会有人再记挂。】
时烟猛然翻身坐起,房内火热的气息尚未消散,可她已如坠冰窟,心底发寒,甚至有些拿不稳手机。
怎么会是这样?
这一切都是傅寒川搞的鬼?
如果两人的手机不是同款,如果傅寒川没有一早就将她的指纹解锁一并录上,如果她没有阴差阳错拿错手机,会不会,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就这样被他蒙在鼓里。
无知无觉得任由他悄无声息的安排好她的一生。
就像是豢养一只宠物。
宠物需要知道外面的世界,需要有自己的喜好,自己想做的事吗?
不需要。
它只需要按照主人想要的方式,度过笼中的一生罢了。
时烟短暂的无措、迷茫、不敢置信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心酸与再无法被轻易浇灭的怒火。
不久前,她们已经就类似的事情吵过一架。
她还记得那昏暗的灯光下,他那盛满痛苦得眸子,记得他仰望她时,满天星河也需尽数为她绕路,他信誓旦旦的同她保证——
他说他会改的。
他说他会学着给她自由,会学着用她喜欢的方式爱她。
可他转身间,就是这样做的!
他……
他对得起她的信任,对得起她的退步,对得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他究竟——把她当做什么!
时烟宛如困兽般,用力闭眼。
“咔嚓。”
轻轻一声,傅寒川穿着浴衣走出来。
他头发明显只是随意一擦,还在滴水。
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因为他喜欢让时烟为他把头发擦干,再枕在她的膝上,让她为他按摩,最后两人再胡闹一通或者就此接个吻相拥而眠。
“烟……”
他只是一个抬眸,就轻易发现了时烟压抑至极的情绪。
“你怎么了?”
他的视线很快停留在她手中的手机上。
屏幕亮着,他视力很好,纵然隔着一段距离,也能隐约看清那对话框的另一人是谁。
他薄唇悄然紧抿,身躯笔直,宛如一把即将出鞘的长刀。
他走过去,平静开口:“你知道了。”
“是。”时烟看着他:“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事实如你所见。”他语气古井无波:“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啪!”
时烟的手,甚至比她的大脑反应还要更快一步的落在傅寒川的脸上。
傅寒川微微侧过脸,黑眸在明亮的房间内,再不遮掩其中如猛兽一般的狠厉与占有欲,墨色的眸子翻涌着偏执,好似要下一刻就将扑身上前将她吞吃入腹,皮肉不存。
时烟一瞬间,甚至不由自主的想逃。
然而他只是不在意的一笑,指尖擦过唇侧:“只这样,够出气吗?”
时烟看着眼前一瞬间,让她感觉极为陌生的傅寒川,无声握紧了手机,紧咬牙关:“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傅寒川轻声喟叹,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脸,宛如抚摸着上好的玉瓷,动作既轻且慢。
“烟烟,何必明知故问。”
“你我日日同床共枕,难道你真的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吗?”
察觉到时烟下意识想逃的动作,他冷嗤一声,被发现真面目,彻底撕下了在时烟面前那层温柔体贴的伪装。
反手扣住她的脖颈,将她固定在自己的面前。
说话间,他吐息温热,然而时烟却觉得脊背发寒。
“你是知道的。”
他语气笃定,宛如魔咒,同样揭开时烟自欺欺人不想面对,认为只要两人共同粉饰太平,便可以掩耳盗铃度过一生的念头。
“你知道我与常人不同,知道我面对你的事,说好听点,叫偏执,说难听点——”
他又是一声冷笑:“就是神经病。”
“你想尽量顺着我,改变我。但是烟烟——”
“一个人的天性,从他出生时,就刻在骨子,刻在灵魂里,你又如何能改变!”
“你知道吗?很多天夜里,你躺在我怀中,睡得香甜。我看着你,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你是在我怀中,可你太不乖,你总想逃离。”
他很快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但你热忱的视线落在别人身上,你口中欣喜的吐出别人的名字,你脑中想着与我无关的事情,这对我而言,都可以算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