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断流年整装准备出发。据网上流传,第一次返程时间是在进游戏后第三十个游戏日,目前第一批玩家都还没到回归时间,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例还未确定,得赶在回归之前在这边站稳脚跟。
断流年伸了伸懒腰,心道接下来又要战斗了,想起白狼王嗜血的眼神,他有预感这次荒骨平原之行不会平静。
抬脚走出小院,关家爷孙俩正在前院,似是在等他。
“恩公这是要出发了吗?”
断流年点头:“叨扰已久,不敢久留。而且学府那边催的也急,只好就此别过。”
关风满脸苦涩,欲言又止。
断流年看出来关风有话要说,但是目前自身尚且难保,实在是不太想再招惹是非。思虑间抱拳行礼抬步欲行。
刚刚起脚,关风直接咚的一声直直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恩公还请听小老二一言。”
断流年看着地上颤颤巍巍,须发皆白,泪流满面的关风,不禁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同样是为了求人,同样的低声下气,可惜那个世界的老人三天三夜的跪求终究还是没能求来那50万的福利院救命款。
心,被揪住般的剧痛!
身后的关凤亦是跪地不起,梨花满面。
颓然叹了一口气,有些事终究是放不下,无法视而不见,也许这就是院长爷爷用生命对他最后一次的教导吧。断流年半跪着扶起关风,坐在石凳上。
终究再难也不过一死罢了,凭断流年的天赋,就算试炼失败也能轻易寻到下家。
“老爷子,您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关风闻言缓缓停止哭泣,满脸惭愧之色:“恩公在上,小老儿今年八十有二,能活到这把年纪已经算活到头了,我死便死了,无所谓,只是我这孙女老朽是实在放心不下。
老朽忝为村长,自负这辈子无愧朝凤村。但是...膝下唯一独子年仅二十岁就因为老朽的命令战死在与荒狼的战斗中,没多久儿媳不堪打击便也随着去了,只留下当时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凤儿兄妹。
前些年,荒狼之灾再起,龙儿外出打猎就再也没回来。如今我关家就独剩凤儿这一个血脉。
灾年吗,谁家不死几个人呢,断门绝后的又何止一家呢!真要是命啊,老头子也就认了!
三个月前,从东极城那边来了一队人。鲜衣怒马,年少俊才,都是些世家子弟,听他们自个说是狩猎的。后来我才算明白荒狼之灾是怎么出现的,每次这个时候荒狼四散逃窜,去了哪个方向,哪个方向的村子就要遭灾。
也许这就是命吧,或者说我们这群人在他们的眼中根本都不算命。
后来,那群世家子弟有一个人看上了二丫头。我这哪里能愿意,呵,当场就被打断了右腿,还连累着几个村里的小伙子赔了命。
我说毕竟是婚姻大事,得下书聘娶,花轿迎接,否则就算是丢了命也绝不同意,其实我知道二丫头乡下女子那可能明媒正娶呢。
最后定了三月之期,眼瞅着已经过了两个月,老朽实在不忍二丫头进了火坑。
老朽不求恩公什么,只求恩公能收二丫头当个丫鬟,日后进了天澜学府也算有了保命的地方,老头子来世做牛做马必定偿还恩公的恩情。“
断流年看着哭泣的爷孙二人,一时无言。关风送走关凤,明显时抱了死志,对方心狠的话恐怕整个村子都得搭进去。到头来,关风在村子和关凤之间还是自私了一回,不过却是人之常情啊。
“我答应!”
断流年没去保证什么,也不会去保证无法一定能完成的事。
......
走的无声无息,十几个瞬移断流年便拉着关凤悄悄出了村。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断流年向来不惮以最坏的的恶意来揣测别人。
“想哭的话就哭吧,下次......”
接下来的话对关凤或许会有些残酷,断流年忍住没说。
关凤没哭,只是看着炊烟袅袅的村子双目失神:“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看着满脸坚毅的关凤,断流年暗叹这样也好,毕竟仇恨也是一种活着的支撑。
本想着带着关凤去找安然,然后由安然向天澜学府告东极城那帮纨绔一状。但是转念再想还不清楚对方势力如何,贸然行动怕是可能把自己搭进去,而且自己和安然也并没有多熟,对方也未必愿意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帮助他。
暗暗叹息,说破天,还是得自立自强。
唤出大当家,断流年在关凤的羞怯声中一把抱起她扔在大当家背上,随后一步一步迎着太阳出发。
“少爷,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荒骨平原吗?”
断流年身子一抖:“别,我可没那少爷的娇贵命,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兄长吧,日后你我二人便兄妹想称。”
“关凤见过兄长!”
断流年回头,看着大当家背上笑语盈盈的关凤爽朗一笑:“哈哈,好!日后有机会再给你介绍个小妹妹,特粘人的那种。”
“好的!”
“抓住我的胳膊。”
断流年落后一个身位,伸出左胳膊搭在大当家脖间,随后便在关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