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一下一下敲击在他胸膛。
季语哲心凉了凉,直想拎起对面的女人将她扔去四海八荒去,让她销声匿迹。
想归想,当着女儿的面他还是没有那个胆,毕竟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为了女儿他忍,然而也不能事事由着女儿来。
不然这个女人看出他被女儿牵着鼻子走,他们父女俩定会被她给拿捏得死死的。从现在开始他就要让女儿和他们保持距离,不,确切地说是不再来往。
所以他要摆正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好,我送他们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再提住酒店的事,待在家里好好学习。”
季欢欣很不情愿地嘟了嘟嘴,点头,“好——吧。”
她小小地叹了一声气,双手托着腮帮子自顾自地道:“本来想着有个小伙伴陪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唉,看来又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奋斗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你这语气,这小模样就跟被虐待了一样。
季语哲满脸的无奈和委屈。
他可是把她当做心尖宝贝的护着,到头来竟得到这么一句,心拔凉拔凉的。
然而不管她这次如何给他下套,季语哲绝对不能心软。
他没有理会自家女儿,看着温梓辰唇角微微一勾,“吃好了吗?吃好了,叔叔送你和你的妈咪回酒店。”
“谢谢叔叔。”
季语哲开着车驶离别墅一公里的地方停下,他冷冰冰的目光直视前方,“你儿子很可爱,我想你最在乎最疼的就是你儿子吧?”
温暖知道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微微一笑,儿子在身边有些话不便说的太露,“季先生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温梓辰小身板倚在妈咪的怀里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妈咪的心头肉,就像欣欣在叔叔心里的位置一样。这次是个意外,不怪妈咪的!”
说完他怯怯地看一眼妈咪,心中自责不已。
【妈咪对不起!】
听到儿子歉意的话,温暖疼惜不已,就更加地自责。明明是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经常将他扔下,这次竟害他吃坏肚子,这是她的错。
她面带微笑,摸了摸儿子的头。“叔叔有事,我们坐出租车回去。”
要不是看在他女儿的面上,她才不稀罕这个自负的混球送。
给儿子穿好衣服,准备下车,季语哲语气不冷不热:“我让陈俊送你们。”
这会儿天气阴沉,夜风刮得厉害,似有下暴雨的节奏,季语哲虽然很反感送他们母子,但考虑到孩子生着病,这样下车容易着凉,病上加病。
【假心假意的二五八万!本小姐不稀罕,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还敢拿儿子威胁我,别忘了你也有个宝贝女儿,谁怕谁!】
挡风玻璃倒映着季语哲一双陡然阴沉的寒眸。
温暖低垂着纤长的睫毛,模样诚恳,“谢谢季先生,我在打车软件上喊了一辆出租车。”
季语哲求之不得,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我女儿让我送,你们也敢坐!
在他眼里,温暖就是一个奸诈狡猾的阴险女人,外表温柔,嘴巴又甜,很会笼络人心,才将他可爱乖巧的女儿骗的团团转。
不过他能听见她的内心世界,所以想达到她的目的,就是痴心妄想。
看着他们坐上出租车,他启动车去了圣爵酒吧。
帝京最奢华的圣爵酒吧,高雅奢华,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上层社会的有钱人。
季语哲迈进圣爵酒吧,来到三楼309VIP包厢。
他推开门,一股潮湿的冷风席卷整个包厢,包厢里的歌声戛然而止。
“让她出去!”季语哲冷着脸命令好友陆斌斌。
陆斌斌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性格内敛,一个冷傲。二人高中毕业走上了不同的求学道路。陆斌斌的父母也是帝京的富豪,他因不喜欢从商选择了医学。
这次从国外回来,一是带女友见父母,二是世界著名的骨科专家Lahela回国,在帝京肿瘤科医院有一场学术论坛,借此机会想见她一面。
他戴着黑边框眼镜,模样斯文儒雅。起身时手紧紧牵着女人的手,向季语哲正色地解释道:“她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女孩,我们现在在交往,她叫杜倩。你要问我的事我想她用不着回避。”
杜倩?季语哲总觉得这个名字莫名地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